公孙御迅速拿下信鸽脚上的纸筒转身回了屋子。
是陆骞的传信。
信上是这段日子许大丫身上发生的事。
主要内容就是:
许大丫/的肥皂风靡各县。
许大丫/的香皂牙膏颇受好评。
许大丫干掉了连面都没见过的县令。
许大丫跟溧阳镇最有钱的人家认了干亲。
许大丫盘下了兰香阁连同一间大宅子花了两百多两。
许大丫……
公孙御越看薄唇抿的越紧。
这信上写的,确定是清溪村那个农户女许大丫???!
此时,令公孙御怀疑震惊的许含章正在忙活自己的新产品。
“明日七月初七乞巧节,是个宣传咱们产品的好机会。”
许含章不说七月初七,杨氏都忘了乞巧节这事儿。
按照习俗,女子这天若在太阳升起时用天水沐发,头发便会如织女一般黑亮如瀑。所以每到七月初七,沅水两岸都是前来沐发的女子。
杨氏每年也都带许含章和宝儿去。
“瞧我这记性,都把这事给忘了。”
许含章这次做了一款花露。
闻着若有若无的香气,杨氏将手里的药汁递给她,问:“大丫,这黄藤汁是用来做什么的?”
“黄藤性凉清热,加入花露中,有止汗的作用。”
等花露调制好,许含章小心将液体倒入一只白瓷瓶中,花露的色泽更显明亮。
杨氏看着瓷瓶中泛着淡淡紫色的透明液体,将头伸过去想要闻闻。
许含章拦住她,沾了花露在她的手背上点了一下,吹了吹气,说道:“二婶等一会再闻,就是别人从你身上闻到的花露香。”
杨氏新奇的看着自己的手背,等了好一会才凑过去闻,“呀,真好闻!你三婶四婶她们平时用的香浓的很,凑近了直呛人!你这个好,淡淡的味道……我不会说……”
“是若有若无,十分清爽冰凉的幽香。”
“对对对,就是这样!”杨氏又闻了闻,皱眉道:“这香这么淡,一会怕是就没了。”
许含章笑道:“二婶可以记着时辰,看看这香能保持多久。”
杨氏点头,以为许含章是要她帮忙记着,说道:“大丫放心,二婶帮你看着时辰。”
许含章也没有解释,将剩余的花露密封好,只拿了白瓷瓶,准备明日带着。
等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,杨氏兴奋的过来找许含章:“大丫,这香味竟然还有!”
许含章笑道:“香味浓,不代表维持的长久,香味淡也未必很快就消失掉。”
杨氏连连点头,闻了又闻,喜欢的不得了。
第二日,天边刚泛起一小片鱼肚白,杨氏就带着许含章和宝儿出发去了沅水畔。
河两岸已经来了不少人,附近村镇的,甚至城里来的都有。
上到五六十岁的老妪,下到被母亲抱着的女婴,都沾了河水象征性的梳洗了头发。
平日里难得闲暇,今日赶着乞巧节,无论是未出阁的姑娘,还是成了亲的妇人,都会放下手中事,尽情的放松一下。
许含章还没到附近,就听见三五成群的妇人聚在一处七嘴八舌的说着各种八卦。
不过说的最多的,是她们即将开业的馥春阁。
杨氏跟许含章对视一眼,皆露出笑意。
二人带着宝儿到河边,都用水湿了发,又念了几句吉祥话。
许含章拿出白瓷瓶,将里面的花露在自己和杨氏的身上涂了一些,说道:“二婶,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咱们四处走走吧。”
今天这样的好机会,许多商贩也来凑趣,买绢花的货郎就有好几个。
杨氏也难得出来,叮嘱了许含章几句,便抱着宝儿去看新鲜了。
许含章则直接往大姑娘小媳妇多的地方走。
天气炎热,就算带着纸伞团扇也还是止不住汗。
许含章相比她们就清爽多了。
身上的幽淡的香气还时不时钻入周围人的鼻子里,引得好多人四处张望,寻找香气的来源。
“咦,什么味道,这么好闻?”
“难道是杨记新出的花露?”
“是不是兰香阁倒闭了,杨记也开始做花露什么的了?”
“应该不是,我昨日才去了杨记,没听说有新花露,不会是馥春阁的东西吧?”
“馥春阁不是还没开张吗?”
许含章耳朵灵的很,听见有人议论,便往近处凑了凑。
一个穿鹅黄裙裳的姑娘注意到了她,拽了拽身边的同伴:“好像是她身上的香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