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幼宁心道,还好燕渟事先指点了自己,要不然,自己这条小命儿只怕是交代在了这里。
“我就是觉得这些事,太复杂了,想得有点头晕。”
太子见她这般模样,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徐幼宁有些懵,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刹那,瞬间感觉自己不是在马车上,而是回到了堆秀山下头的山洞里。
来不及细想,只觉得眼前一黑,一股温热的气息便普遍而来。
难受……倒是不难受。
此时的他,比在御花园里温柔许多。
他慢慢的靠近,轻柔的动作,因此此刻的他,没有攻击性和侵略性,反而……十分温柔。
徐幼宁像是落入了温泉之中,一点一点沉溺。
太子见她此时如此乖巧,想着先前她在御花园里的抵触,并非是不喜欢,只是在那样的地方亲近害羞罢了。
他的手顺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徐幼宁穿的都是最轻最薄的夏衫。即便这样,他仍是觉得有些碍手,扯着袖子便往下拉。
外头的罩衫顿时掉落。
徐幼宁肩膀一凉,顿时不自在起来。
吻就吻了,拉她的衣裳做什么?
他该不会想在马车里……
徐幼宁直觉他不会这样做,但一想想,最近太子的诸多行为都非常反常。
给她喂汤喂水不说,还在御花园的大庭广众之下把她从堆秀山上抱下来。
他的举动,不是徐幼宁可以推测的,更不是徐幼宁可以反抗的。
她只能沉浸在他的气息中,由着自己的衣裳落下。
好在,他并非全无理智,到底给她留了一件在身上。
“殿下。”徐幼宁怯怯地喊他,想恳求他不要在马车上做什么。
他的确顿了一下,将徐幼宁的脸庞松开。
徐幼宁得到片刻喘息,正欲再说点什么,一抬眼便愣住了。
太子的眼睛跟平常有些不同。
他的眼神本来是很明澈的,此刻,像是有一层薄纱笼住了他的眼睛,令他的眼神变得迷蒙。
徐幼宁被这样的眼睛盯着,身上忍不住一颤。
不是害怕,而是一直很奇异的紧张。
她感觉到他会做点什么,那件事……
徐幼宁颤得更厉害了。
“殿下。”
“嗯?”
他的手指在徐幼宁的肩膀上划过,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,低沉极了。
“我、我、”
“别怕。”他又凑得更近了,手也挪到了其他地方。
徐幼宁没有经过这样的事。
至少没有在神志清醒的时候经过这样的事。
她怕得很,也慌得很。
“殿下,我……我有孕在身。”她鼓足勇气提醒他。她大着肚子,怎么伺候他?
他的手顿了一下,目光似是不满,轻微地皱了下眉。
应该能劝住他。
然而下一刻,便听到他说:“无妨,我不会碰到肚子下头。”
说罢,他便低下头,捧起了他在走下堆秀山时想了很久的一对珍宝。
徐幼宁微微颤抖着,死死攥着他的头发。
她不忍看到眼前的场景,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。
马车平稳地朝前走着,马蹄和车辙经过地面,发出有规律的声响,极好的掩盖住了马车里头的动静。
夏日炎炎,世间万物都被烈阳折磨得焦灼,连尚乘局里最彪悍的西域马都跑不起来。
从皇宫到东宫,原本只需一炷香的时间,今日这马车却走了足足两炷香的时间。
待马车停稳,素心忙上前候着,预备将徐幼宁扶下来。
车帘一挑,去见太子从里头出来,看神情似乎心情很好。
只是奇怪得很,太子殿下不知为何没有穿外裳。
是马车里太热了吗?
素心不禁在想是不是出发的时候马车里的冰块没有放够。
待太子步入东宫,她飞快地上了马车,一看里头的情景,顿时愣住了。
徐幼宁坐在马车里头,身上裹着太子的衣袍,眸光迷离地坐在里面。
再一看,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衣裳,都是徐幼宁的。
素心即刻便知马车上发生了什么。
今年原定的太子要大婚,她们这些个在承乾宫的宫人也跟着学习如何在夜里伺候,此时见这阵仗,倒也不慌,进了马车,将一地的衣裳捡起来,整理好。
衣衫多是完整的,只有肚兜的系带掉了半根,应当是硬扯掉的。
“姑娘稍等,奴婢叫人取一身干净的过来。”
徐幼宁本来快难为情死了。
此时见素心神色如常,心里也稍稍平静。
太子的衣裳上绣着龙,她不可能裹着他的衣裳在东宫里招摇过市。
素心点头,正欲退下,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。
“姑娘,王公公说你衣裳沾了茶水,叫奴婢给你送身衣裳过来。”
是太子吩咐的吗?
徐幼宁咬着唇,还算他有良心。
只一想到他,刚才在马车里的场景又浮现在她脑中。
光一想想,便觉得脑门发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