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当着你父亲的面, 我免不得要说你两句,你娶媳妇儿是为什么?不要忘记初衷, 不要耽溺于女色。我一直反对你娶太过于貌美的媳妇。女子貌美终究不是什么好事, 所谓红颜祸水, 娶妻当娶贤。”
“师傅,阿婉是容貌出众了些, 可你也不能说她是红颜祸水或者不贤吧?”裴曦不干了。
看见以前一直听话的徒弟,现在一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样儿, 老道士心里不高兴:“她还不是红颜祸水啊?谁说你们整宿不睡的?”
“那不过是传闻。您也信?”
裴遇笑着说:“阿婉是咱们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,就算是年轻孩子们略微过头些,也没什么。谁还没年轻过?咱们老裴家, 就是这个脾气,耳朵根子软,听媳妇儿的话。他爷爷当年就说, 肯跟咱们这种武将的女人,都是好女人。我爹那会儿,一年四季戍边,我娘一人在京城操持, 结婚几十年,真正在一起有两三年不?我倒是一直呆在京城,可阿曦跟了真人您去,媳妇儿背后落了多少眼泪?儿媳妇的事情,真人,您就别多说了。”
“裴遇,你这一辈子就耽在女色上了!”弘阳真人拍桌子说。
裴夫人带着嬷嬷端了一碗羊肉汤进来,裴夫人说:“拿回去,情愿喂狗,也不给他们吃!”
裴夫人想要转身,想了想心里不舒服说:“谁耽搁谁了?我嫁到裴家吃辛吃苦,嫁妆全部贴补进去,让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。把我才几岁的孩子,说送出去就送出去,十几年没得见,还说是我耽搁他了?倒打一耙,也说得出口?”
裴遇连忙站起来,拉着媳妇儿的手:“夫人,你先进去歇着。”
弘阳真人指着裴遇说:“你看看你,把女人宠成什么样儿了?”
“阿婉嫁过来,咱们家穷成什么样儿了,还不是她贴补钱财出来?吃着她的,用着她的,现在还说她不好?我可没这个脸。”
秦婉过来拉着自家婆母,裴遇看见秦婉头疼,尤其是儿媳妇现在一脸笑嘻嘻,儿媳妇笑嘻嘻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。
“婆婆,是师傅误会了呢!咱们先出去,让他们好好吃饭。”
“阿婉,你居然不生气,他们说的什么话?”
秦婉勾着婆母的手,陪着婆母进房间:“婆婆,先别着急吗?跟他们吵,又不能改变什么?再说了,那是阿曦的师傅,难道我们还能打他一顿?”
“我气不过!最恨这些目中没有女人的男人。”
“老头子肯定是被女人抛弃过,所以心里憋着火。”
“可不是吗?当年就是他媳妇儿不要他……”
秦婉还在听自家婆母八卦,弘阳真人的那些陈年往事。
裴曦借口羊肉汤味道香浓,他自己出来端,到自家娘的房里,看见媳妇儿在安慰自家娘,他就放心了。
秦婉走过来:“阿曦,老钱不是跟你说,他想要开办学堂吗?想办法让人心头把那把火烧起来。”
裴曦看着满脸奸诈的媳妇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办学堂多花钱?我让他上了贼船下不来,以后只能看着我叫金主爸爸。”秦婉贴在裴曦耳朵边上说了几句,裴曦连连点头,“好事!”
羊肉汤哪里真舍喂狗?还在砂锅里炖着呢!
裴曦端了砂锅进去,秦婉跟在后头,拿了一碗切好的青蒜,放在桌上。裴曦放下砂锅揭开锅盖,香浓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堂屋,秦婉带着温柔的笑容:“那我先回房了?”
“好!”
两人你侬我侬,不能分开的样儿,让两个老家伙看不顺眼。
老裴给两位打了汤:“我跟阿曦说,咱们这里不能闹得动静太大,称王这个事情一定要慎重再慎重。”
“是啊!现在就是出头的椽子先烂,谁称王,就打谁。”
裴曦挠着头说:“阿婉也跟我说过,有句话叫高筑墙,广积粮,缓称王。我已经派人去交趾去购粮,通过海上过来。那里的米粮虽然口感不好,可好歹一年三四熟,价格便宜。所谓的义军,不过是一群没有饭吃的难民,我的想法就是拿下一块地方,开始治理一块地方,而不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……”
“不抢固然是占了仁义二字,可是,这么多人你怎么养起来?这些年流离颠沛,安顿下来可是要花不少钱。”老钱问裴曦。
“钱的事情,阿婉说她来想办法。钱老,师傅,我的一个想法,钱老流放岭南的时候,曾经兴办学堂,对吧?想要行教化之功。”
“没错。”老钱说起这个,可就兴致高了,“不要把读书识字只看成科举一途,如果我们让很多孩子识字,这些孩子可以不考秀才,去做个大夫?去给人做个账房,或者给人做……”
老钱的这个想法已经有很多年了,弘阳真人是他的知己:“就是,就算是军中的大老粗,也可以识字,到时候就是命令传达下去都清楚多了。再说了,如果这些大老粗,没事儿的时候学个一技之长……”
“爹爹,师傅还有钱老,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,你们为什么不现在就干呢?”裴曦问他们,“钱老当时跟我说的时候,我就觉得这个想法特别好。”
钱世镐一直觉得裴曦是他的知己良友,除了在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