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蓉老早就被她支开了,四下里就他们二人。大慈恩寺没有姑子,全是和尚,就算是出家人,也不好相扶。更何况,她现在就要缠着他背。
“又不是宫里,怕什么。”她拽着他的衣衫就往背上攀爬,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力气,没一会儿还真就那么趴在了他的背上,“你叫我单脚跳着出大慈恩寺,明日我就成全长安城的笑话了!”
她说着,一手勒着宰相的脖子,一手将斗笠的面纱放下来,拍拍他的肩膀,道,“快走快走——”
“你!……”房相如闷了口气,将她往上背了背,“臣真是……不知道怎么欠了你的!”
她嘻嘻笑着趴在他肩头,也不管一路别人的目光,轻声问道,“要是有人这时候认出来你怎么办?”
宰相有些生无可恋似的笑了笑,道,“那臣只能希望那人别认出来公主。”
漱鸢歪头想了想,道,“那要是都认出来了,怎么办?”
房相如悲凉的长叹一声,一路穿过佛塔,道,“公主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臣么,到时候,公主替臣说几句话,求求情,行不行。”
她听得笑了起来,宰相说起玩笑话每次都叫人有点冷冷的感觉,可她倒是觉得有趣。
漱鸢认真地偷看了一会儿他的侧脸,怦然心动起来,趁他一个不注意,忽然趴在他的耳垂边,轻轻地吻了吻……
热烈的异样瞬间从那个地方炸裂开来,房相如背着她,差点没支撑住而摔下去。
他哪会想到人的耳垂是那样敏感,只是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,就如此叫他体力不支了。自耳后到全身,苏苏麻麻的感觉蔓延开来,几乎叫他腿软,背上的那个人却还轻轻笑着,将他满脸的困窘和难堪一五一十地细品起来。
“房相……?” 前方有人愣愣地唤了过来。
作者有话要说:更新晚了。
抓紧聊一点唐朝的语言吧。
其实咱们现在说的话的发音——普通话,和古人相差的很多。比如,古人读,月光(娃光)山(仙),白(巴),低头(得兜)。
我觉得有点像粤语+闽南语(金光布袋戏哈哈)那边的发音。这种唐音,是当时唐朝人的正统官话,而我们现在的普通话,其实是后来一代代外族入中原,胡音+中原音结合而来的。尤其是很多北京话,其实是满语音译,比如 哈喇子(口水),盘儿亮条儿顺(漂亮),沙琪玛,磨蹭(迟钝,繁琐太慢),咋呼(泼妇),胳肢(腋下挠痒痒)。
唐音,宋音,都是一代代纠正,更改而来。最后有历史说,客家人是最后的宋朝人(跑题了),客家话,和唐音,宋音很像。而大部分人,尤其是北方人,发音基本上都是胡音(当年外族来了之后,学汉语的那种发音)。不过,现在这种话,成了官方普通话了。
还记得当年的粤语vs北京话的官话之争吗? 最后北京话险胜,成为了我们的普通话。如果结果相反,我们都要开始学粤语了。历史啊,车轮总是滚滚向前的。。。哎。
第37章
宁九龄立在那呆呆地看着宰相, 怎么都没想到房相会在这样的地方出现, 更何况身上还背着个带着斗笠面纱的女子。
都说宰相独身了三十年,今日撞见的如此亲昵情景,怕不是房相的情人……
宁九龄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, 一瞬间脑子里出现千般构想,可怎么都解释不通。
眼看着那人一路走来,宁九龄离开也不是, 不走也不是, 只好硬着头皮挪步上前几步, 施了一礼, “房相……您为何来大慈恩寺了?想不到在此碰上您了啊……”
他心里头颤颤的, 尴尬地觉得自己似乎窥破了宰相的秘密, 然而也不敢多问什么,只是万万想不到宰相还有这样金屋藏娇的喜好。
房相如背着漱鸢, 面色上强行淡定地对宁九龄颔首道,“君为何在此?是来祭拜的么?”
“啊…其实也不是……”宁九龄支支吾吾起来。
公主趴在宰相的背上低着头,暗暗忍着笑意听他从容地和宁九龄周旋,“哦?不是祭拜求佛, 那是为何而来?听宁侍郎说起君要考进士科了, 所以是来这里修养身心的吗?”
虽然应付她不行,可房相如应对这些僚臣倒是从善如流。声东击西,转移话题,三两句就引开了宁九龄的问题。
宁九龄涩涩地抿了下嘴,仿佛有难言之隐似的, 房相如看在眼里,觉得很奇怪,问道,“君是怎么了?”
什么事都瞒不过宰相。宁九龄长长叹了口气,垂下眼皮,失意道,“说出来,大概要叫房相嘲笑了。还望房相不要告诉家父。”
房相如一听,轻轻侧头撇了一眼肩头的李漱鸢。他当是什么事情呢,一听宁九龄叫他别告诉宁侍郎,他就猜出来这一次准得又和公主有关。
怎么,才见一面,宁九龄就这样念念不忘了吗?那日他们在花宴上,到底都说什么了?
宰相扬了扬下巴,道,“但说无妨。” 反正李漱鸢也在这里,他正好听听这俩人究竟如何拉拉扯扯的。
宁九龄眼神飘向房相如的身后,大概是有些顾忌那位带着斗笠的女子在,不方便说话,可又见宰相不为所动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