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但是此处,脱了衣裙她才看的更清楚,自己的腿上也有两处轻微红紫,但那并非是被赵骁抓的,想来是一路跌撞磕的,但嬴煜会信么?此番发生的种种,嬴煜又会怎么觉得?
小姐在外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,孙嬷嬷与鹊喜双双急的心一颤一颤的。待到了寝居,孙嬷嬷小心地脱下了小姐的衣服,掀起她的衣袖,看到她白藕般的手臂上的一颗鲜艳的守宫砂之时,方才松了口气。
这砂是入宫那日,宫中的嬷嬷给小姐点上的。
蓁蓁足足是稳了两个多时辰,人方才恢复了一些。
她坐在浴桶之中,不知何时起身子终于不那么颤了,脑子也渐渐清晰起来。
她只记得自己被赵骁劫走,被他用帕子迷晕,醒来后,人便在那间屋中,且听到了打斗之声,别的,她什么都不知道,自然,她根本没见过裴玄承。
但此时外头,嬴煜派出众兵,正掘地三尺地找人,由此可见,他认定了裴玄承和赵骁在一起,认定了赵骁之后是裴玄承,认定了是裴玄承要带走她,所以也自然会认定她见过裴玄承,甚至放了裴玄承?!
事情偏偏便这般巧,她偏偏是今日出宫,嬴煜会相信她根本就没见过裴玄承,且是飞来横祸,其实是被赵骁劫走的么?
所有人都知道昔日,她是裴玄承的既定太子妃,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赵骁分毫关系没有,所以,谁会相信赵骁会劫她?
蓁蓁心颤的厉害。
到了下午申时,眼见着太阳刚刚落山,小太监东子突然气喘吁吁地跑回景福宫,进了蓁蓁的阁院,上气不接下气地惊慌道:“苏选侍,苏选侍,陛下,陛下来了!”
他这一句话无疑让阁中,包括小兰冬梅两名宫女在内的所有人皆是心狠狠地一哆嗦。
即便是看好戏的心理,但那九五之尊大驾,谁人会不心中生惧。
屋中的蓁蓁瞬时小脸儿煞白。
这句“陛下来了”,她平日里期盼过无数遍,不想真听到了的一天竟是这般场景。
“小姐!”
孙嬷嬷与鹊喜一起围了上来。
小蓁蓁浑身战栗,眼中已然含了泪,那副娇柔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,过了良久,方才说出话来。
“别,别担心,我,我我可以应付。”
“小姐?”
她口中说着可以应付,但声音却是抖的。
孙嬷嬷与鹊喜自是不知道小姐要怎样,事实上蓁蓁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,但眼下事情来了,她无处可藏,无处可跑,不直面相对又能怎样呢?
......
嬴煜返回宫中,铠甲都未褪去,也没回乾清宫,却是从午门进来,便一言不发,冷着脸,直奔后宫,且是直奔了那景福宫,到了后,人更是毫不客气,直接便推开了景祺阁蓁蓁寝居的门。
外头的宫女太监当即跪了一地,四下瞬时一片死寂。
他进了门,也没由蓁蓁说话,甚至没由她俯身拜见,张口便奔了主题。
“人在哪?”
“陛下......”
“苏蓁蓁,你竟水性杨花至此,朕好心允你回家探望,你竟敢骗朕,身为朕的妾,胆敢与旧情郎私会!怎么,你向朕示好了两月之久,就是为了今日出宫?嗯?人在哪?!说!”
蓁蓁越听他说心越突突。
果然,果然,他果然认为她是故意的,还认为她掩护了裴玄承,放了裴玄承,天呐!
“陛下息怒。”
小姑娘赶紧出言哄着,这时也让嬷嬷和鹊喜下了去。
“陛下误会了妾身,容妾身解释解释好么?”
那嬴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,脸沉的仿佛冰山。
“陛下今日真的是误会妾身了。妾身并非是去与他人私会,出宫的的确确是因为心病,是为了回苏家看望母亲,但中途出了事,妾身是被人硬生生劫走的,不是自己要走的,至于那劫走妾身之人也并裴玄承,便就是那赵骁一人干的。陛下去救妾身之时曾亲眼所见,妾身被人绑了起来,还堵住了口,若是私会,怎会那般?”
嬴煜一声冷笑,“你当朕是三岁孩子?那摆明了是你二人被发现后做的戏,不伪装成如此样子,难道把你二人亲密之时的样子给朕看?嗯?”
“不.......不不不!”
蓁蓁使劲儿地摇头,浑身哆嗦,事情太糟了。
“妾身没有做戏,妾身真的是被赵骁劫走的。事情不是像陛下想的那般。真的不是,妾身并未见过裴玄承,妾身与裴玄承也并非是像皇上想得那般关系。婚约是传言,不是事实。妾身往昔与裴玄承不过便是见过几次而已,怕是连朋友都算不上,更别提情郎,况且妾身早就有了心上人,那心上人是妾身的小五哥哥,妾身心中已然不可能再装下旁人了。妾身入宫是何身份?陛下本就不喜妾身母家,妾身怎会拿母家人性命开玩笑。陛下也已搜查了一整天了,如若妾身真的与裴玄承私会了,他人此时一定必在京城,陛下的人也不可能找不到他。所以原因便只有一个,便是那真实的情况。妾身的的确确是被那赵骁一人劫去的。他说他喜欢妾身多年.......想妾身和他走......妾身自然是拒绝了,但他迷晕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