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淑颜最大的期望就是救回养父,报答这份养恩。让养父知道这对蛇蝎母女的真面目。
目前看来,纪父已经知道了全氏的不怀好意。只剩下纪淑荷了。
刚想到她,门被人“砰”一声推开,纪淑荷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,看清楚屋中的情形,又看到椅子上虽然狼狈但还完好的全氏,微微松了口气:“娘,我听说你跟爹吵架了,为了什么?”
纪父眯了眯眼,呵斥:“谁告诉你的?”
纪淑荷被这样严肃的父亲吓了一跳:“爹……”
不待她说话,纪父已经挥挥手,吩咐道:“我早就说过外书房的事不许外传。找出传信的人,杖毙!不必来禀了。”
管事立刻应声。
怎么说呢,这个世上总是有心存侥幸的人。
此前纪父和苏允嫣不止一次地表示,凡是帮助她们母女的人都没有好下场。可府中的这些下人里,贪图赏银的不少,都想要拿命去搏一把。
听到父亲吩咐,纪淑荷这一下是真的吓着了。
纪父再恨全氏,也只是针对她,并没有牵连到女儿身上。
可是此刻,纪淑荷真真切切地发现,父亲对她是一点感情都没有,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生疏,是她从未感受过的。
尤其纪淑荷从小到大都是由纪父一手带大,父亲对她温和包容,就算是她不懂事非要嫁罗子沣,他也只是斥责几句,最后还是依了她。
两相对比,更显得父亲此时情绪不对。纪淑荷咽了咽口水:“爹,娘这些日子都在家中禁足,今日好不容易才出去喝茶。就是想做错事也没机会啊,你可千万别听信了小人挑拨……”
纪父大怒:“老子亲眼所见,你娘她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。用得着人挑拨?”
纪淑荷豁然转头看向母亲,瞪大了眼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全氏不敢看女儿的眼神,只低着头。
纪淑荷看到母亲的闪躲,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。余光看到边上撑着下巴的苏允嫣,伸手一指:“是你算计我娘,对不对?”
苏允嫣讶然。
纪淑荷见她不说话,觉得自己说对了,愈发咄咄逼人:“这些日子我都没能见着爹,也没机会跟爹求情。可是爹却突然想起放我娘出门,是你劝的对不对?你知道我娘喜欢喝茶,早已在欢喜楼安排好了一个男人,是也不是?你的目的就是要赶走我娘,得到纪府,是也不是?”
越说越顺,越说越觉得有道理。她恍然道:“我就说,爹被人下毒,我娘的嫌疑最大。事情还未水落石出,爹怎么会放娘出门呢?原来都是你的算计!纪淑颜,你太狠毒了。纪府对你有养恩,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吗?”
苏允嫣噗嗤笑了,道:“姐姐,这你可就冤枉我了。你知道你娘怎么跟人幽会的吗?长期租下楼上楼下两个包间,中间用暗梯连通,对了,那欢喜楼还是你娘名下的呢。那楼梯一看就用了好多年,我就算能趁着你娘被禁足,收买掌柜做出那楼梯,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把那楼梯做旧成用了几年的样子啊!”
看着纪淑荷煞白的脸,她继续道:“还有,你娘幽会的那人,早上你我出生之前就勾搭上了,我总不能还没出娘胎就出来安排吧?”
纪父板着脸,瞪了一眼苏允嫣。
得给长辈留面子嘛,这又不是光彩的事,苏允嫣秒懂,当下不再吭声了,起身去关门。
而那边的纪淑荷在听到还没出娘胎就开始来往的话,眼前顿时一黑。
如果真是如此,有些事情,也太经不起深究。
纪淑颜是养女,那她呢?
纪淑荷不敢深想,她根本站不住,扶着墙过去,坐到了椅子上,只觉得浑身脱力一般,周身都是冷汗。
纪父沉声问:“那个孩子在哪儿?”
全氏闭嘴不言。
纪父冷笑一声:“纪淑荷是我女儿么?”
全氏立刻抬头:“当然是!”
闻言,纪淑荷微微松口气,然后一脸委屈,眼泪汪汪问:“爹 ,您怎么能这么问?”
对着纪淑荷,纪父一点耐心都没有,斥道:“你要是再不闭嘴,就给我滚出去。”
他心情愈发烦躁,扬声吩咐道:“来人,拖全氏下去,行杖刑,一直打到她肯说了为止。”
全氏吓得周身都软了,哪怕坐在椅子上,也险些滑落在地,颤声道:“我不会说的。如果我死了,你就找不到她了。”
纪父冷着脸,沉声道:“那我就当他当年就死了。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,就是和你这个女人扯上了关系。做的最蠢的事,就是相信了你,被你拿捏欺骗毒害。你连最基本的真诚都没有,甚至比不过这府中的粗使婆子!如果重来一回,我绝不想再遇上你!”
“我就是死,也不想再被你这样的女人拿捏!不就是孩子么?我又不是没孩子,反正我也没拥有过,就当他从未出现!”
全氏满脸的不可置信,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不在意自己子嗣的男人。
与此同时,门被推开,外头进来三四个粗使婆子,不由分说直接就把全氏拖出了门。
然后摁在地上,紧接着板子落在肉上的沉闷声响了起来。
第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