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直白一些,她的意思是想要重归于好,不可能。
孙长霖能够做到皇上身边的红人,不只是因为他娶了郡主。他能得皇上信任多年,本身也是个聪明人。听话听音,苏允嫣短短几句话,他就已经想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但是,孙长霖就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:“多谢郡主挂念,我已经养好了。”他再次一礼:“刚才之所以唤住郡主,是想问问两个孩子。他们许久没有看到父亲,可有问及过我?还有,我想看看他们。”
听他话里话外,苏允嫣已经明白。这个男人是真想回头了。
那边够不着吴惜缘,就回来找吴惜月么?
苏允嫣气笑了:“若是没记错,你是写了切结书的。”
孙长霖立即道:“切结书再绝情。也抹不掉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,他们是我的儿女,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。郡主,你身为母亲,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怨而忽略了孩子的感情。他们需要父亲!”
苏允嫣扬眉:“你胆子不小,居然还敢教训我?”
听到这话,孙长霖瞬间想到的就是自己挨的那顿板子,顿时心神一凛,恭敬一礼:“草民不敢。”
“最好是不敢。”苏允嫣靠在车壁上,闲闲道:“好叫你知道,皇上已经为我重新择婿,且已经赐了婚。两个孩子已经有了别的父亲,他们不再需要你。”
“还有,你别忘了,是你先不要我们母子三人的。现在你到这儿来是想做什么?挽回我?”她嗤笑一声:“接下来你是不是冠冕堂皇的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?让我们二人重归于好?”
孙长霖哑口无言。
他生下来就是国公府世子,后来做了好几年的国公爷,京城中谁敢小瞧了他?
看过高处的风景,他如何甘心泯然众人?够不着吴惜缘,他不想自己的下半生就这么默默无闻,就只能回来找吴惜月。
来之前,孙长霖已经想过,吴惜月这个女人冷心冷情,应该不好说服。他也已经做好了长期纠缠她的心理准备。但今日见面之后,短短几句话,他已经发现这女人不好说服。对着他,除了讥笑就是嘲讽,再找不到曾经对他的柔情似水。
孙长霖干脆认错:“惜月,我错了。你打我骂我都可以,但我……”
苏允嫣挥挥手:“直呼郡主名讳,以下犯上。算是大不敬,未免有人说我滥用私刑,你们把他送去京兆尹。”
孙长霖脸色大变。
这一送去,至少又是二十大板,他又得半个月下不来床。最要紧的是,那板子打在身上很痛,让人恨不能去死的那种痛。
“惜月……”
苏允嫣摆摆手:“又来,赶紧拖走。”然后放下帘子,吩咐车夫:“赶紧去庄子上,我那边还忙着呢。”
身后,孙长霖一开始还大喊两声想要求饶,后面就被人捂住了嘴。
苏允嫣在庄子上住了五日,这期间,温氏过来找过她,想要为儿子求饶,但连门都没人进。
一是苏允嫣不见她。二来,皇上对于庄子上的作物很是看重,未免其余两国起了心思,凡是进出庄子的人都得仔细核查,就怕混入了他国探子。
这五日里,苏允嫣一心扑在了地头。五日后刚好是兄妹二人出宫的日子,她打算回去亲自去接。
刚出庄子,就看到了皇上身边的公公。
看到她后,公公立刻上前一礼:“郡主,皇上有旨,让您即刻进宫。”
旨?
皇上对她们母女三人,很少如此严肃。当下苏允嫣也不敢耽搁,上了公公带来的马车,一路入京城进了宫。
皇上这般严肃,苏允嫣以为是朝政上的事,谁知公公带着她进宫后,一路把她带到了慈安宫。意外之余,她有些担忧是不是太后身子有恙。
慈安宫正殿中,一片肃穆。
所有伺候的人都候在殿外的园子里,太后和皇上高居上首,一脸严肃,边上好几个着暗色衣衫的护卫。
那些不是护卫,是只听命于皇上一人的暗卫。
长公主满脸是泪,跪在太后脚边。
吴惜缘脊背笔直,跪在正中。
苏允嫣进门后,被这严肃的场景惊了一下,立刻上前行礼。
对着她,皇上还算温和:“起来吧。今日找你来,是有些事想跟你说。”
说着,递过来一张纸。
苏允嫣默然起身,结果那张信纸,只见上面以刚劲的笔迹写着:柳肃锦已在边境,但事不宜迟 ,强攻,越快越好!
很明显嘛,边境周国陈兵三十万,一直没动静。这是有人想让那边打起来呢。
纸上字迹刚劲有力,不像是女子所书,苏允嫣好奇问:“这是谁的字迹?”
皇上指了指地上的吴惜缘:“你这姐姐,可出息得很。嫁人十年,还练了一手好字。要不是我的暗卫亲眼所见,谁敢信这字是她写的?”
苏允嫣早就怀疑是吴惜缘想要挑起两国争斗,但这字迹确实不像女子。
“更出息的是,她凭一己之力,挑起两国战争。想要让两国百姓受战乱之苦,让边境染血!”皇上越说越怒,一巴掌拍在桌上,沉喝道:“吴惜缘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从苏允嫣进门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