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的宫中失物,他不敢做主,得去宫中请示皇上。
张都头带了人下去,京兆府尹拿着册子坐了轿子进宫。
轿子到了宫门口,落下,京兆府尹从轿中出来,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静侯爷,微微愣了下,上前行礼,“静侯爷。”
静侯爷赶着进宫,猛地看到京兆府尹,吓了一跳,脸色都变了,“京兆府,你做什么?”
他如此大的反应,京兆府尹还被反吓了一跳。
静侯爷也察觉自己反应大了,尴尬的笑了两声,“京兆府,你莫怪,我刚才在想事情,你猛然过来行礼,我没反应过来。”
京兆府赔着笑,“是我唐突了。”
静侯爷摆手,“哪里。”
随即转了话题,“京兆府去宫中,是不是出了什么大案子?”
只是个偷盗的案件,算是小事,说出来也不碍事。
京兆府如实的告诉他,“今日我们接到报案,说有家店铺卖宫中御用的东西,我便派了人去查,好家伙,足足查出来三大车。”
静侯爷心在滴血,那些可都是他花了银子买来的,脸上却还要装出惊讶的样子,“是吗?是何人这么大胆?”
京兆府尹扬了扬手中的册子,“人还没审,东西太多了,我不敢做主,来给皇上禀报一声。静侯爷是……”
“哦,贵妃娘娘召见。”
京兆府尹了然,两人同时进了宫门,一个去了御书房,一个则是去了后宫。
京兆府尹把册子递上去,大气不敢出。
皇上越看脸越黑,最后啪一声把册子扔在桌子上,“张德,领着人去查,查出来绝不轻饶,一个个好大的狗胆,连宫内的东西也敢偷。”
张公公应是,领着人挨着宫中去查。
郑贵妃宫中,听静侯爷说完,郑贵妃也只是慌乱了一瞬,很快冷静下来,“爹不必惊慌,这宫中往外卖东西的又不是一个两个,就算是查到女儿宫中又如何?女儿只要说是手下的奴才手脚不干净,便会让他们顶了罪。”
静侯爷担心的不是这个,她女儿自从进了宫就受宠,自然会有手段应付过去。
“店里的人都被抓了,我怕他们顶不住招出来我是背后的东家。”
到时候,京兆府尹顺藤摸瓜,一准查到自己女儿头上。
郑贵妃还是那副不在乎的口吻,“既然这么不放心他们,找人解决了就是,爹何必这么担心?”
“解、解决了?”
郑贵妃点头,“只有死人才不能开口,爹这个时候,不会还有妇人之仁吧?”
这些人跟了静侯爷好多年了,一直忠心耿耿的,静侯爷有些舍不得,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?”
郑贵妃看了自己父亲一眼,慢悠悠的道,“有啊。”
静侯爷大喜,“什么办法?”
“等他们供出您,牵扯出我,皇上治了我的罪,免了您侯爷的爵位,我们一家人都陪着去死,一了百了。”
静侯爷身上的冷汗噌下出来了,“我知道了,我马上回去。”
比起没有了荣华富贵、抄家灭族,几个下人算什么。
“做的干净一些,别留下证据。”
静侯爷应,匆匆忙忙出了宫,回了府内,喊来管家,交代了一番。
管家去账房支了银子,出了府,去了京兆府的牢房附近,找了自己的亲戚。
这个亲戚是狱卒,还是管家托了静侯爷给他找的这份差事。找到人,将他领去一边,“今日你们牢房中是不是进了一批人?”
“是。”
管家塞给他两千两银票,“你帮我传个信,就说他们的一家老小会有人照顾的。”
这个亲戚是管家一个远房表弟,这些年没少给静侯府卖力气。
接了银子,揣在怀中,什么也没说,转身去了牢房,溜溜达达,状似无意的走到关押掌柜的和伙计们的牢房口,停下。
掌柜的和伙计们看他。
狱卒咧嘴一笑,“刚才有人让我给您们传话,说你们的一家老小会有人照顾的。”
掌柜的和伙计们听完,齐齐变了脸色。
狱卒传完话,不再停留,溜溜达达的出了牢房。
……
张公公领着人把各个宫内的东西对了一遍,回来禀报,“皇上,宫中确实少了不少的东西。”
皇上雷霆大怒,“查,给朕查,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吃里扒外,偷了宫里的东西。”
张公公应是,带着人重新回了后宫。
皇上把册子扔给京兆府尹,“你也去查,撬开他们的嘴,给朕审问清楚。”
京兆府尹应,捡起册子出了宫,回了京兆府。
刚下轿子,一名衙役从里面从里面匆匆跑出来,“大人,不好了,刚关进牢房里的那些人出事了。”
京兆府尹脚步踉跄着往牢房内跑,等进了牢房,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尸体,眼前阵阵发黑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牢头战战兢兢的回答,“小、小的也不知道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……”
京兆府尹仿佛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的情形,不知哪里哪来的力气,站起来,一脚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