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时间,说长不长,够安安生产后将硕士读完。
毕业论文递交上去,她脚步轻快地走出校门,年会在即,需要回临市总部一趟。
这几年,沈煜知的个人基金会已经无偿捐赠两百多亿用做中职教育扶贫。
他难得接受了国内采访,对于为什么要将关注点放在这一部分,他采取了安安在《教育》上刊载的论文回答。
很多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、地域、性别,父母的不重视让许多身有天赋的孩子被埋没,社会上整体而言,也存在着许多偏见和歧视,无人关注,所以他来当一名领头羊。
降低差距、课本更新、专业培训、就职扶持。
当然,他也有私心,当一个人对社会的贡献越来越大时,等到后面他公布婚讯,迎来的谩骂和猜忌也会随之减少许多。
他已经花了三年时间进行铺垫,让永诚上下员工将安安看作是一名独立的个体,有完全自主的思考能力。
拉开车门,安安迅速钻进去,摘下了口罩。
沈煜知将请帖递给她,“你和澳门罗家的小女儿认识?”
“她近期在学校读博,时常喊我和她一起做公益。”安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,疑惑道:“她哥哥的归国派对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沈煜知推了把眼镜,双手扶在膝盖上,并不说话。
安安正要问她,却看见了她发来的“务必要来,我哥超帅”。
笑了笑,安安有些无语,“也不看看小尼奥都多大了,我不去。”
“我准备去。”沈煜知淡声道:“罗老先生有意变卖他在纽约的一支球队,明天再回临市。”
安安摊了摊手,“你不介意就好。”
回到太平山顶,沈祈泽见到他们俩回来,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,脱离育婴师的守护,摆动着双臂,一步两步地走了起来。
“爸爸!”
沈煜知笑着张开怀抱,蹲下身,把他抱着举起来,亲他的右脸颊。
他吐字已然清晰,看向安安,指了指左脸颊,“妈妈亲。”
“稍等。”安安上洗手间,将唇膏擦掉洗了洗才敢凑在他脸颊上“吧唧”一口。
他心满意足,回到自己的乐园中继续拍球,有五名育婴师轮流陪他,教授他语言、同他讲故事、陪他搭积木。
安安换了身收腰的香槟金吊带长裙,戴钻石项链,配H家的酒红色小皮包,踩一双钻面包裹的细高跟。
沈煜知站在门口看了她半晌,像观看球赛一样专注。
安安觉察到他的目光,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,“沈先生,你还从未邀请我与你共舞。”
他扬唇,示意她挽住自己的胳膊,“那就今天,等我和罗老先生谈完。”
“那你快点,会有许多男孩子想约我。”安安故意气他,到了酒会现场,事实证明,她并非自恋。
当时生孩子她不过二十一岁,体型完全没有受到影响,接触的也大多是学术圈的人,气质仍旧干净的耀眼。
罗沁劝退那几名想上前邀约的男士,热络地将她带到音乐专区,那里已经坐了七八名穿着得体的大男孩。
其中一名和罗沁长有五分相像,穿白色西装,眉目英挺,对她伸出了手,“祝小姐,久仰大名。”
“同样,幸会。”安安同他轻握,点头示意完毕,罗沁拿起指挥棒,“我们准备合奏大串烧,从贝多芬到萧邦,全体成员看向我。”
安安配合,见他们已经挑好各式各样的乐器,她不再谦让,坐到了钢琴前。
手指灵动地在黑白键上跳跃,乐声响起,本在闲谈的老一辈们接连侧目。
沈煜知食指轻敲着桌面,淡声道:“我很看好那支球队,投资是一部分,更加是出于个人的喜好,众所周知,我热爱运动。”
“抱歉沈先生,商人以诚为本,老佩已经提前一步同我交涉。”罗先生有些为难,将嘴中的雪茄碾熄,“等一个月,过完圣诞,如果他无意向,我再通知你,这样是否可行?”
“Ok!”
沈煜知丢出两张“A”,笑道:“罗老先生纵横澳门,不必故意输给我。”
罗老先生“哈哈”两声,甩掉手中的牌,“看在我七女儿的面子上,让你赢一把,她等着同你跳华尔兹。”
沈煜知看向他手指的方向,歉声道:“罗老先生,我已经有家室。”
“这算什么,我有四个老婆,孩子十七个,你比我有钱,娶八个都不是问题。”
“我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。”沈煜知起身,“早已同我太太约好,今天陪她跳第一支舞。”
罗老先生意兴阑珊摆了摆手,“去吧,你们这些后生崽当真无趣,一个女人而已。”
曲调很紧凑,一首接着一首,安安到了后面,几乎来不及看琴键,手指的速度快过眼睛,所幸每个音阶都无出错,整整十五分钟,神经紧绷,罗沁放下指挥棒,让乐声在最精彩的地方结束,看客们反应过来,全都鼓起了掌。
罗献放下小提琴,眼中带着真诚欣赏,看向安安,“如果我是你,会选读伯克利。”
“我不看重专业与非专业这两个字眼。”安安接过一杯香槟,“只是觉得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