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把碗洗干净放进橱柜,“去几天?”
“看进度。”
安安重回衣帽间,又拿了一箱衣服,仲丽华在工作簿上说过,合作的人各有各的喜好,有人爱登山,有人爱漂移。
飞机起飞,平稳地在云层间穿梭而过,安安放下手中的资料,看着坐在另一侧正在补眠的沈煜知,这样的场景,她以前也曾奢望过,现在实现,却并不是她要的,纵使她长大他也并不喜欢她。
* * *
永诚虽抢占了东南亚这块市场,但生意从来是相对的,没有付出谈何回报。
需要一大波利好,才可以跨过某些当地的特定限制,大家共同创就商业活力,互惠互利。
翻完资料,这次他们提出的主要问题是希望永诚能帮大马带货给全世界,而且有硬性要求,达不到,后果大约会是将永诚驱逐出去,自己另起炉灶,吞下这块大蛋糕,创新很难,但照着它拷贝却很简单。
安安这次去,则是需要拿出自己的诚意,让他们打消这种念头。
到达酒店,前台人员看了看两人,又不确定地看了眼预约信息,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两位是一间房还是?”
“两间!”
他们异口同声,前台忙道:“不好意思。”
沈煜知接过房卡和证件,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,安安望了望四周,跟着他,在电梯里全程低头看着脚背,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起了热。
原来在外人眼中,她和沈煜知并无太多不妥,是的,她已经快二十一岁。
眼珠微转,他正帮她拿着行李,如果不是工作,那他们就像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。
“到了。”沈煜知见她迟迟不动,开口提醒。
晃了晃脑袋,安安回归现实,她忘了她还同他赌着气,他前面三四年都对她爱搭不理。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安安取下帽子,接过他手中的行李,顾左右而言他道:“我只是在想这个特首是否被人拥护的太高,我应该怎么去说服他。”
“不用考虑这些,仅仅只是增加的就业率、商业活力、税务已不能再使他们满足。”沈煜知推了推镜眶,“他准备再提一些利己的条件而已,并不会真正将永诚驱逐出去,凭他们自己,还孵化不了一个本土的永诚。”
走廊的声控灯亮了又暗,安安第一次知道了有恃无恐怎么形容,他看起来什么也不怕。
“噢……”安安推门而入,或许,就算失去了也无所谓,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,没了大马,还有大牛、大驴。
皇宫建在一座独立的岛上,等快艇开起来,风有些大,很不留情地吹走了安安头上的那顶遮阳帽。
沈煜知见她神色颇有些懊恼,迟疑片刻,将手中的西装盖在了她头上。
“谢谢。”安安同他格外客气,为了避免他的衣服被吹跑,她特意伸手轻轻拽住那两截衣袖,没过多久,她就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冷香。
眨了眨巴眼,安安想,无论是谁坐在这里,他都会递出西装。
到达岸边,沈煜知先下去,见她踩着细高跟,对她伸出了手。
安安是极不情愿和他有过多接触的,但如果在这里摔倒,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,她决定对他暂时放下成见。
双手交握,她咬着下唇,伸腿,小心地踩在了夹板上,站稳后,便立马抽回了手。
进到宫殿,安安取下头顶的西装,特首已经坐在席上提前泡好了茶。
沈煜知上前同他握手,侧头顺便介绍了一下安安的身份。
特首眼前一亮,热情地招呼道:“赶紧坐。”
沈煜知今天起示范作用,首先把面前的一沓介绍拿了起来。
安安却并未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,将碎发招至耳后,她看了看面前的茶色和根茎,微抿了两口,过了会,笑道:“这应该是武夷正山小种的分支,顶好的金骏眉。”
特首喜笑颜开,“祝小姐非常识货,这是我花费了许多力气才弄到的。”
“这种基本不在市面上流通,跟着您有口服了。”安安说着,拿起面前的宣传册,里面不仅有数不清的水果零食,甚至还有许多大型制造业和橡胶制品。
沈煜知看完最后一页,简明扼要,“对赌?”
“不不不,事情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。”特首并不避讳地陈述道:“沈先生你知道,大马近几年的旅游业和制造业走势都非常良好,奈何内销人口有限,我希望你能帮忙在你们平台上弄一个类似大马馆这样的东西出来,年销售额达到一定的基数,我可以放宽你在大马的部分税务制度。”
“唔。”沈煜知端起面前的茶杯,“多少?”
“首次,我还是按人口平均消费力来计算比较合理。”特首清完嗓子,“我原本的预期是200亿美元,考虑到诸多因素,120亿美元可能会让你们轻松一些。”
沈煜知微挑了挑眉,正要开口,安安从记事簿上撕下一张纸,笑道:“按人口平均计算是一件不符合逻辑的事情。”安安拿下巴指了指沈煜知,“我同他的资产加起来,可以抵扣大马一年的营收,但代表不了整个C国。”
特首笑着点了点头,安安同他细数了一下各个省份的经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