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睁眼就能看见了。这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生出感情来,你说是不是?”
三公主这话才说完,顾君如还未待接话,却见青霜已经忍无可忍的冲的进了帐篷里。未过多久,便一手拖着一只箱子走了出来。将那两只箱子扔在地上,青霜没好气的瞪了三公主一眼,道:“明明就是仗自家势欺人罢了,做什么说的那么好听?你若想打那周羡渊的主意,尽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他身上动脑筋,做什么要闹到我家姐姐头上来?”
也不知是从哪生出来的邪火,青霜不顾那些宫人的阻拦,一口气从帐篷里拖出了五六只木箱子。随行的宫人见状吓得要死,连忙手拉手将青霜围住,防止她再进帐篷捣乱,其中一个管事模样的内侍怒冲冲指着青霜的鼻子骂:“呔!哪里来的无耻贱民,竟然敢连三公主的东西也敢动,你就不怕咱们将你拖出去杖毙吗?”
青霜累得气喘吁吁,抱着肚子歇了好半天,才冷声笑道:“三公主?那是什么东西?我青霜从小到大公猪母猪倒是见过无数个,至于什么公主,却从来都没听说过。你们这些人,识相的就从姑奶奶的帐篷里滚出去,若谁还敢踏进去一步,姑奶奶就把他的猪蹄子剁下来熬汤喝!”
也不知从哪摸出来的菜刀,青霜明晃晃的擒在手里,挨个对着那些宫人亮了一圈。直将帐篷里的宫人都吓跑出去,这便气势凛然的将菜刀往帐篷门口一立,自己进去歇息去了。
徒留帐篷外目瞪口呆一群人。
顾君如拧干了衣服上的水,突然就笑出了声。她倒是真没想到,青霜竟然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。
三公主脸色有些难看,却压抑着没发作。缓了缓心神,好半天才眯起眼睛望着顾君如:“这就是你调/教出来的人?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,今儿本宫可真是开了眼了。”
“若是这么一说,那可真是多谢三公主夸奖了。”俯身将木桶抱在怀里,顾君如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:“您或许不太知道,我一向不太喜欢动粗,如刚才那样掐着菜刀吓唬人,我可是万万做不出来的。”
三公主挑了挑眉,显然觉得顾君如这话没什么说服力。顾君如便又道:“不过您应该觉得庆幸,幸亏青霜刚才将你们赶了出去。若是由着您占了我这顶帐篷,那今晚我们就只能去周校尉的帐篷里面与他挤一挤了。”
青霜在那掐着腰骂了半天,其效果远不如顾君如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来的实惠。闻听她要住到周羡渊的帐篷里去,三公主脸上立时便没了笑容。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,三公主对身后的宫人们招招手道:“走了,将东西都搬到柳将军安排的营帐里去。”
她肯痛快的离开,顾君如也省了不少的麻烦。心中松了松气,依礼对着三公主福了福身:“恭送三公主。”
背着手走出两三步,三公主忽然回头望着顾君如,语气怪异的道:“我听说,你是周羡渊的嫂子?”
到军营不过半天的时间,就已经将自己与周羡渊的关系调查清楚,看来她果然是对周羡渊很上心。顾君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可是更令她难受的,还是三公主这个嫂子的称呼。
与阿姐或者姐姐不同,嫂子这样的称呼,无端端的会隔开两个人的距离。更何况周羡鱼已殁,顾君如若成日顶着寡妇的头衔与周羡渊相处,指定是又别扭又容易引人诟病。故而自打到了军营之后,她便一直有意无意的隐瞒自己这阿嫂的身份。
眼下听三公主提问,她心中便有些莫名发虚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三公主显然也看出了顾君如心里的不自在,用手梳理着自己的一头长发,得逞似的笑了笑:“本朝虽无寡妇不可再嫁的律例,然而却必须有先夫临死之时写的休书,或者长辈首肯同意,你方可以嫁人。”
“倘若这两样东西都没有,那么你只有唯一的一条出路。”似是戏弄一般,三公主有意停顿了片刻,方又说道:“都说寡妇受够了一百人的鞭刑,也算赎清了上一份姻缘的罪孽。你若真能受够百人的鞭刑,本公主便认了你重归清白的身份。”
三公主嘴上说的轻巧,顾君如又何尝不知,凭着她这副瘦弱的身板,即便能受下一百个人的鞭子,恐怕也活不了几天去。
顾君如垂下眼眸,掩住目光里的复杂情绪,倏而启唇笑道:“三公主说笑了,民女与周校尉情同姐弟,又何来的男女之情呢?”
“你能自欺欺人,这样再好不过了。”三公主看的明白,说的侃快。抬手伸了个懒腰,打了个呵欠,身影潇洒的走了。
顾君如在冷风中站了一会,直至脸颊被冻得通红,这才转身回了屋。
原本以为这位三公主能消停几日,却没想到当晚又出了事。起因就是顾君如突然发现青霜不见了。原本她已经与青霜说好,第二日要去镇上游玩。青霜难得有些开心,拉着顾君如将镇上的景色细细问了一遍。晚些时候顾君如带着念念去厨房打了三个人的晚饭,再回到帐篷的时候,青霜已然不在了。
这些日子在军营里,青霜总是各个营帐来回跑,眼下她不在帐篷里,倒也没什么奇怪的。顾君如等了一会,仍旧不见青霜回来,便先带着念念将晚饭吃了。
吃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