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体力,念念十个都不是周羡渊的对手。气的直跺脚,怒气冲天的指着周羡渊骂:“周羡渊,你不是好人。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
周羡渊笑的一脸狂傲:“你若有能耐,尽管使出来。”
“那你就给我等着!”念念跺着脚,怒气冲冲的走了。
这两人从见面之初就不对付,如今矛盾越积越严重,顾君如调解了几次都无果。小的那个不懂事,便只好苦口婆心的劝大的这个:“念念她还是个孩子,你同她吵嘴做什么。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小叔叔,便是不看在周羡鱼的面子上,也得看一看我的面子。”
周羡渊噘着嘴沉着脸,一点小叔叔的样子都没有,跟个煞神似的黑着脸说道: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谁的面子也不给。你是你,她是她,以后少放在一起相提并论。”
“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啊!”顾君如有些哭笑不得。
周羡渊打量了顾君如两眼,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可她长得一点也不像你。”
两人并排在小杌子上坐着,周羡渊抬起一只脚轻轻放在顾君如膝盖上,指着小腿处破开的口子道:“这里坏了,快拿个针线缝一下。”
周羡渊使唤人使唤的自然,顾君如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。低头研究了半天,有些棘手的道:“这地方难缝的紧,要不你还是脱下来吧。我怕一会拿不好针,扎着你的肉。”
“穿脱起来太麻烦,就这么缝吧。只要能补上洞,缝上肉也行。”周羡渊心情极好的笑了笑,转而拿起一本兵书专注的看了起来。
顾君如这几日给他缝缝补补倒也习惯了,顺手抄起针线笸箩,穿针引线,低头开始伺候大爷。
这两人各做各的事,也不说话,气氛却和谐的要命,就连空气中都仿佛咕嘟咕嘟冒着泡泡。
这厢周羡渊霸占着顾君如,倒是过得心满意足。却不知念念已经气疯了。年方五岁的小孩子,正是任性妄为报复心极强的时候。一边大声诅咒着周羡渊,念念一边气冲冲往军营外走。
来到胡里这些日子,念念对周围的环境都已经十分熟悉了。军营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周校尉的侄女,日常在外面遇见了,自然也会多留心照顾一些。
一路碎碎叨叨的出了军营,念念正打算上山走走,却见周正从树林里走了出来。他是周羡渊的随侍,日常从不离开他的身边,通常只有周羡渊去找顾君如的时候,周正才得空出去走一走。
“念念,你怎么跑出来了?”拦住念念的去路,周正关切道:“山林里有野兽可是危险,咱们还是听话,快点回去吧。”
“就不回去,讨厌死那个周羡渊了。”仿佛找到了可以发泄情绪的人,念念一下子红了眼睛,半带着哭腔说道。
“这怎么还哭了?我可没哄过孩子,这下可怎么好……”周正手忙脚乱的翻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巾,一边给念念擦眼泪一边安慰道:“你快别哭了……其实校尉他没你想的那么坏,他就是脾气坏了一些。”
“他就是个坏人,彻头彻尾的坏人!他整日都巴着我娘亲,不叫我跟娘亲说话都。”夺过布巾胡乱擦了几把脸,念念问周正:“你说,怎么才能治一治周羡渊呢?他平时最喜欢什么东西?”
“这……校尉平时省吃俭用,倒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。若论在乎的东西么……属下倒觉得他很在乎你母亲了,那日顾娘子昏迷之后,校尉急的跟什么似的……”那时周羡渊岂止是着急,他还差点把柳英揍死。幸亏有几个副官拦着,否则非闹出人命不可。不过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知道,事后周羡渊和柳英都下了封口令,故而谁也没敢往外瞎嚷嚷。
“他在乎我娘亲,那可就不好办了。从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,我娘亲也很在乎他呢……”念念瞬间有些失落,垂头丧气的望着地叹息。
“唉……要是你父亲还在就好了……”周正也很叹息。在他的心中,周羡渊一向都是个雷厉风行、尽职尽责的人。可自从顾君如来到军营之后,他的心中仿佛长了一棵草似的,白日里忙完了公务,几乎一刻都不肯耽误,火急火燎就往顾君如的帐篷里跑。
原来旬休的时候周羡渊还会带着几个兄弟喝酒聚一聚,如今莫说喝酒了,就连吃饭时都很难见到他露面。私下里不少人跟周正抱怨过这件事,身为周羡渊的随侍,周正也是有口难言——人多的时候不方便提醒周羡渊,人少的时候他就跑到顾君如的帐篷里去了。有了上次郎中帐篷发怒那件事在先,如今周正都不敢接近顾君如,周羡渊在的时候,他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敢。
因为这件事,周正也郁卒了很长一段时间。今日听念念控诉周羡渊,他也没忍住,嘴一瓢,下意识说了一句心里话。
可是说者无意,听者却有了心。周正这一句话,恰恰提醒了念念,若是她父亲在,周羡渊定然是不敢这么欺负她的。
可如今她父亲不在,又该怎么办呢?
仰头望着周正,念念一本正经的提议道:“你愿不愿意给我当个爹?”
第38章
念念胡言乱语一句话,吓得周正差点跌了跟头。仓惶四顾,好在身边没什么人,长吁一口气,拍着胸脯心惊胆战的嘱咐念念:“这话切不可乱说,若叫校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