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刚明白过来这件事似的。
难道他江东楼,真的从此就要绝后吗?江东楼突然软了,怎么也硬不起来。
江东楼松开楚伋,楚伋已经被掐得昏厥过去,江东楼跌跌撞撞后退几步,转身推门出去,江尽忠正守在门外,看老爷这么快出来他有些意外。
江东楼看见江尽忠的第一念头便是:他也生不出儿子。
“夫人呢?”江东楼问。
“夫人的马车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,这会应该出了京城,上了驿道。”江尽忠回答。
“她把陈心藻也带走了?”
“下人看到陈姑娘带着行李上了马车……”江尽忠还没说完,江东楼狠狠骂了一句:“都是贱人。”
他江东楼一世英名,怎么可能无嗣,满世界女子多得是,哪个不能生孩子?
等到一大清早,江东楼便在江府四处走动,看来看去,洒扫的仆妇又老又丑,夏清言带走不少之前跟她来的丫鬟,现在江府剩下的能看得过眼的女子并不多。何况找个丫鬟生儿子也太掉价了,江东楼这么想着,正好看到之前伺候陈心藻的小胜匆匆忙忙走过。江东楼把小胜上下打量了一番,觉得这丫头年轻活泼,模样也看得过去。
“这是去哪啊?”江东楼把自己的念头藏好掖好,无比威严地问小胜。
小胜一看是老爷,赶紧行礼说:“给老爷请安,奴婢这是想去给姑娘熬点粥。”
“姑娘?哪个姑娘?”
小胜愣了愣回答:“陈姑娘。”
江东楼眼睛一眯:“陈心藻她没有走?”
小胜如实回答:“姑娘身子不适,受不了车马劳顿,最后还是决定不走了。”
身子不适只是说给夫人的借口,心藻上了夫人的马车,只是临走时,她不顾一切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,最终她仍是舍不得留下楚伋一个人去面对江东楼。
心藻做了决定后又是一阵忐忑,她想着假如现在真的怀了孩子,那总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瞒得过,到时再想办法也未迟。于是心怀侥幸的她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。
“身子不适?她怎么了?”江东楼问小胜。
“老爷,今儿早上姑娘就一直呕个不停,实在太难受。”小胜跪在地上,“求您给姑娘请个大夫来看看吧,姑娘她可能害喜了。”
------
楚伋在江东楼的床铺上醒过来,发现自己又被绳子捆着,这次双手在背后反绑着,连腿都被绑上了,叫了半天也没人来解他,江府的人不知都在做什么,整日都很安静。
楚伋从早挨到晚上,江东楼才来见他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楚伋憋了一肚子火。
江东楼一脸不善一言不发,揪着楚伋的头发把他掷到地上,接着便一脚狠狠踹进楚伋肚子。
楚伋被踹得蜷起身子,江东楼不肯饶他,接着对他拳打脚踢。
终于打得楚伋只有半条命,江东楼便在浑身淤青的楚伋身上肆虐。
就这么折磨了好几天,楚伋被弄得半死不活,却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直到实在受不住了,他昏昏沉沉地对江东楼说:“杀了我吧……”
“杀了你?你不想见见你的孩子吗?”江东楼说。
楚伋咳了几声,胸口一阵剧痛,似乎有几根肋骨被踢断了,他感觉莫名其妙:“你在说什么?”
江东楼揪起楚伋的领子,圆睁着眼冲着他耳朵喊:“孩子!你的孩子!你楚家的后人。”
“你发什么疯……”楚伋耳朵都被他喊聋了,头一次见江东楼这么失态。
“我江东楼一个孩子都没有,你倒是得的挺快,我这么真心待你,你对得起我吗?”
说完江东楼又揪着楚伋打了一顿,楚伋没了力气,伏在地上只剩喘气,他实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哦对了,她到现在都还没说孩子的爹是谁,没准也不是你的,那种下贱的表字,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过,你也上她的当了!”
“你说谁?”楚伋怔住。
“还有谁?”江东楼反问,“能生孩子的还有谁,我还能指望你给我生吗?陈心藻我已经审了好几天了,只要她说出孩子是谁的我就饶了她,可她偏偏不肯说,你说她是不是男人太多,不知道孩子是谁的?”
楚伋这才明白,为什么心藻身子一直不舒服,为什么她总是说自己要死了。
楚伋在地上蹭掉眼泪,朝江东楼吼叫着:“是我,都是我的错!你放了她!”
------
阴曹地府大概就是这样,阎王的酷吏拿着鞭子,不停地抽她,逼着她招供:肚子里的贱种到底是谁的。
拿鞭子的人是江尽忠,在江东楼面前,他绝不敢放水,鞭子如暴雨一样落在心藻身上,比小时候爹打得要疼得多。心藻被捆在厅堂的柱子上已经好几日了,她始终不肯说,到底是跟谁媾和怀的孩子。
看心藻被抽打似乎成了江东楼的消遣,有时他看江尽忠打累了自己也会过来打几鞭子,心藻闭上眼,拼命告诉自己,她是柱子,她是石头,她不是人,她不会痛。
江东楼不在的时候,江尽忠偷偷松了松捆缚心藻的绳子,小声告诉心藻,老爷早就知道孩子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