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清嘉:“……”
康宛妙毛毛躁躁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,岳清嘉哪里敢要她抱,自己伸出右手来,艰难道:“你还是扶我起来罢,我自己走过去。”
康宛妙不乐意了,好强的性子不适时宜地出现。
她坚持道:“你别不信我呀,我绝对可以的,武学院里的大石墩我都移得动,就你这小身子骨,我抱起来毫不费力。”
这话说完,康宛妙就沉下腰,准备去强行抱人之际,头顶蓦地挨了个不轻不重的脑蹦,康子晋寒泉般的声音随之而来:“退开。”
康宛妙冷不丁挨了个磕,捂着头‘嘶’了一声,再想起来,这是自己今天第二回 挨兄长的打,不由气咻咻地:“兄长老打我做什么?”
宋氏怕她坏事,连忙把人给扯了回来:“好了,噤声,别胡闹!”
碍于母威,康宛妙只得闭上了嘴。
她见自己兄长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避开岳清嘉的右臂,两手一用劲,便把人给抱了起来,往府里走去,不由越发气闷:“想抱人就直说,犯得着打我吗?”
岳清嘉晕晕乎乎地,被康子晋给抱到康宛妙居院里,她被放在康宛妙的贵妃榻上。
接着,府医就净了手,准备过来给她接骨。
岳清嘉吓得连连后退,又被康子晋的眼神给瞪乖了:“躲什么?不想好了?”
宋氏叹气:“晋儿,好好说话。”
她走上前去,抚了抚岳清嘉的头:“好孩子,别怕,一会儿就过去了。”
岳清嘉怎么会不怕,她怕得要死,可眼前还站了个黑面阎罗,像是她再敢矫情一下,就要被吞掉一样。
似是知道岳清嘉的想法,宋氏肃起脸来:“晋儿,你出去等着,在这儿板着张脸做什么?她就是不怕,都要被你给吓怕了。”
康子晋一声不吭,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。
本想直接回自己居院,但在走到院门的那刻,蓦地听到一声压抑着的痛呼,那双脚,却怎么也挪移不开了。
房内,岳清嘉别过脸去去,咬着自己的衣服,一度疼得脸都扭曲了。
等接完骨,岳清嘉背上的衣裳都汗湿了。
府医给她的手敷过药,用细布给裹了,再寻来竹板夹住。
忙完这些,府医向宋氏回话道:“太夫人,这位姑娘运气好,受伤的是腕部,不是肘部,更不是大臂,也不算严重。眼下,腕节这处不过是有些肿胀,若恢复得好,不出百日,便可无恙。”
宋氏捏着巾帕,亲自给岳清嘉擦了脑门上的汗:“好孩子,你受苦了,你先在这处躺着休息一会儿,晚些时候,我便送你回府。”
岳清嘉吓了一跳,强颜欢笑地婉拒道:“不劳烦太夫人,我自己回就好了。”
宋氏摇摇头:“你别跟我客气,我那儿子是个浑的,拘着你给他使唤,这些日子委屈你了…唉,还有我这个女儿,也整日惹事害人…”
“——岳大人的事,我也略知一二,你放心,若岳大人当真蒙冤,我定让晋儿尽快将岳大人救出,也好早日让你们阖府团聚。”
嘱咐康宛妙好生照顾后,宋氏便去着人预备车马礼品。
而对于在院门口遇到康子晋这事,宋氏并不意外。
毕竟这儿子,是自己生的,对他的了解不说八分,三五分总是有的。
宋氏停下脚,颇有些限铁不成钢地点着康子晋:“你啊你,跟你爹爹一个样,最是嘴硬心软,还杵在这儿做什么?心里头着紧,便进去看看,关怀两句。”
康子晋面色微冷:“娘说这些做什么?”
宋氏也不点破,只气笑道:“性子惯是这样别扭,我看呐,也就岳府这姑娘,能受得了你的臭脾气。为娘可告诫你一句,姑娘家再是一腔心意对着你,这时日久了得不到回应,指不定她就转身,再不理你了。”
“——我瞧着,这岳府姑娘可是个招人喜的,她府上要是放了话议亲,还不知道多少小郎君要央媒人去提亲…你年岁本就大她一些,要是再不改改这臭脾气、再不主动些,等人跑了,你可后悔莫及。”
康子晋只觉得自己母亲这些话越说越离谱,他也不回应,转身便回了自己居院。
宋氏简直气得两肺直炸,指着康子晋的背景,对身边的老仆道:“你瞧瞧,你瞧瞧他这样,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通事的儿子。”
老仆笑道:“夫人莫气,这小儿女之事啊,得讲缘分,急是急不来的。那位岳府小姐,若当真与侯爷有缘,过程再怎么曲折,最后总是会到一起的。”
宋氏无奈:“你可知,我为何要亲自去岳府?”
老仆问:“不是因为,岳府小姐今日在咱们府上受了伤,夫人才亲自去送礼赔罪的吗?”
宋氏摇头叹道:“不止。”
“——那姑娘来咱们府上几日,我一直没与她碰面,就装不晓得这事,也是不想打扰他二人相处。虽说之前,也吩咐了你们莫要传扬,可我昨日在景德门外远远地,与那才下马车的岳夫人打了个照面。”
“——按说在这前头,我与她也是见过几回面的,虽说过往无甚交情,但也算是识得。那阵儿,我方想过去与她打个招呼、叙上两句话,可我这脚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