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。
她才哭完,正是浑身发冷的时候,就这样站在路边,被风一吹,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。
这逼是大姨夫还没干净呢?又耍什么弟弟脾气?
喜怒无常真是没谁了!
居然让她一个柔弱美少女跟着马车步行回去?
忍一时越忍越气,退一步越想越亏。
岳清嘉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,运足了全力朝那马车掷过去——
马车刚好转弯,石子丢了个寂寞。
岳清嘉暴躁地抓了把头发,又忽地想起那人的威胁——跟不上马车,就回岳府。
屈居人下没有办法,她只得撒丫子追了上去。
回府后,因为默认康子晋对自己动了心,岳清嘉又开始涎皮赖脸,简直是见缝插针地找存在感。
因为栖桐不在,就祝金一个,祝金对她又不怎么设防,加上脑子里记着宋氏的威胁,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看久了,还真觉得这两人有点相衬。
…虽然主子的脸挂了一整天。
主子用膳,她争着去端菜,还眼巴巴地在旁边盯着。
主子用完膳后净手,她乖巧递巾,恨不得亲自帮他洗。
咳,简而言之,主子如厕,她都恨不得在外头守着,好让主子提完咳咳出来,第一眼就能看见她。
祝金默默观察后,得出初步结论。
这岳府小姐好像,确实对主子蛮痴心的。
夕日挂金,霞光细碎,黄昏又至。
岳清嘉前脚刚回府里,后脚就钟氏叫了过去。
这几日四处奔波,钟氏眼看着憔悴了不少,因为时常皱眉,她的额间都现了些褶纹。
钟氏满脸正色:“嘉嘉,娘今日叫你来,是要问你几件事情,你不得有隐瞒。”
岳清嘉一看这架势,就觉得有些不对路。
她只能硬着头皮接道:“娘,您说。”
钟氏抚着岳清嘉的鬓发,哀意中又掺着不减的慈爱。
虽难以启齿,但她还是柔声问了出口:“娘且问你,那博安侯,可有轻薄于你?你、你可有、可有委身于他?”
岳清嘉瞳孔地震,才要否认,又听钟氏开口了:“你别怕,娘不怪你,是娘没用、是娘的错,自你爹爹出事后,只顾着要救他,倒疏忽了你。”
“——等你爹爹出来了,就让他把官给辞了,到时候咱们举家搬出都京,你没名没份的跟了那博安侯,再不能留在都京,受人指摘。”
“——你若是想嫁人,那便和你表姐一样,找个与你心意相通、且明事理的好郎君,若是没有也不打紧,爹娘做些小生意也是能过活的,也能给你们姐俩一些安稳日子。”
卧槽?
这误会大发了!
岳.蚊香眼.清嘉急忙骇然澄清:“娘,你真的想多了,这事儿你是不是听保叔他们说的?我只是为了救爹爹,才暂时给他当几天丫鬟而已,没发生什么,真的,你信我!”
钟氏压根不信:“那博安侯花名在外,是个浑得不得了的,怎么可能是正人君子?他铁定是见你爹爹遇难,就哄骗于你。你年少不知事,被那不要脸的贼子三言两语给糊弄了,是娘的错,娘枉为人母,连你都没有照看好,怎么对得起你爹爹…”
说到后头,她几乎是泣不成声:“娘真是没用,不仅救不出你爹爹,还连你也…
房内,岳清嘉不停解释,恨不得浑身是嘴。
而房外,来给钟氏送炖品的彭慈月潸然泪下,她转身,跌跌撞撞回了居院。
好说歹说,岳清嘉总算是稳住了钟氏。
对钟氏来说,女儿和丈夫,都是比她的命还要重要的人。
委身救父这类事,钟氏是万万不会肯让岳清嘉去做的,但禁不住岳清嘉再三保证,说那博安侯一定能救出自己丈夫。
她本来还丁点不信,可在听岳清嘉说,她今日被博安侯安排去大理寺狱,见着了自己那夫婿后,便也开始有些松动了。
岳清嘉见状,使出煽情大招,稍稍夸大了老爹在牢里的惨状。
钟氏听了,不免呜咽流涕起来,她想起自己东奔西走这么多天,却都是在做无用功,而女儿却意外找到了救父的路子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