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以见池西用力有多猛。
这还没有结束。
池西手中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许肇的身上,棍棍到肉,换做是其他人,一棍子就能打到人哭爹喊娘的程度,这才几棍,许肇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好几个口子,都是因为过于大力而破裂。
许肇也不知道是被池西的灵力威压镇住还是太过倔强,一声不吭地趴在地上,硬是抗住了这顿打。
池西挑了挑眉,她都做好了许肇还手的准备,没想到他也没想还手,不过他趴在地上,咬紧牙关,扬起脑门,一双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池西。
仿佛是因为过于生气,以至于想要用目光把池西烧出一个洞来。
池西哪里会畏惧这样的眼神,她冷着一张脸,“听汤崇说,你觉得我偏宠已经死了的谢敬,就想要得到我手下的一顿打,现在你还觉得满意吗?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?”
许肇咬牙不肯开口。
但很明显,他就是不服气。
旁边的谢敬听到池西的话,下意识看了眼许肇,心道这位师弟真是一个神人,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想要让池西打他一顿?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。
更何况,居然还有人羡慕他一直被打?
他忍不住又多看了眼许肇,本来心里还不忿池西在他死后又收了个徒弟,现在,他觉得已经已经平静下来了——毕竟除了师弟,还有一个师妹,要是池西愿意,想要做她徒弟的人多的去了,什么师弟师妹,就算是精怪,都能拜入归元派。
不过归元派向来只收一个弟子继任观主,也是极大的限制了池西徒弟的名额。
谢敬心里想归想,但一点心思都没有露出来,他已经练成了表面上不动如山,脑海里波涛汹涌的本事,那都是被打出来的经验教训。
不过显然,他这位师弟还没有能够明白。
池西见许肇不吭声,又问,“生气?得偿所愿还摆出这么一副愤懑的样子,那我就不太明白了,求打的人是你,被打以后又这么一副样子。”
许肇:“……”
明明他生气的是池西把一切都算计到了,为了不就是想要让谢敬复活吗?
他那么努力想要让池西还阳,还想让她在自己和谢敬之中选择一个,却没想到还没有问,他就输了。
输的那么彻底!
许肇握紧双手,竭力克制住自己,不想对池西动手。
池西看出他那些隐忍,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愤怒的情绪来,“许肇。”
她一直都是喊他的名字,向来不会跟别的师父那般,显得亲切或者疼爱。
做的好了,那便是理所应当。
做的不好了,她也是冷淡的告诉他,继续努力。
许肇听到池西口中喊出他的名字,心里那股愤懑的情绪更加地翻涌,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这种感觉。
他就是被池西彻底忽略的那一个。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许肇周身的灵力都有往他天灵盖上聚拢的征兆,整个人气息都变了,变得跟周围一样,阴仄又晦暗。
谢敬心里一惊,这是心魔入侵的征兆!
他下意识看向池西,却见后者抬起手,一棍子敲在许肇的脑门上,直接留下了一道血印子,而池西的灵力却是顺着这棍子,侵入许肇的天灵盖。
在这个紧要关头,她利用自己的灵力,控制住许肇周身的灵力,强行停止了他被心魔入侵的过程。
谢敬松了口气,心道这些日子以来,池西的实力似乎更近了一步,她的实力从没有上限,每一次,都能够给人一种又变得厉害的感觉。
池西手里的棍子抵在许肇的脑门上。
许肇双目通红,还在被心魔控制与不控制之间挣扎。
池西忽然开口问道,“这些话我只说一遍,你入我门下,是你求来的,当时你跪在归元派门口,说觉得我实力强大,想要追求更高的境界,只要我收你为徒,你就一定会为我、为归元派肝脑涂地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“每日,你晨起做早课,画符、布阵、卜算、丹药,凡是你想要学的东西,我都倾其所能地指点。”
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你和谢敬不公?”
“是因为我打了谢敬,却没有打你?还是看到其他的师父对徒弟尽心竭力又关怀备至?”
许肇听到池西的话,强行把自己的理智掰回来,红着眼睛低吼,“难道你不是吗?谢敬死的早,你就只念着谢敬,就连收徒,也都是我求来的!我是愿意为了归元派肝脑涂地,但那不代表我会愿意被忽视!不管我做的多好,你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!”
“你那是做师父吗?!”
“你只是想要找个徒弟继承归元派而已!谢敬死了,你的心就跟着死了!”
谢敬:“……”
池西都还没有开口回答,他就忍不住惊异地看向池西。
许肇的这番话完全惊呆了他。
他死了,池西的心就跟着死了?
要真是这样,以她当时的实力,想要遮掩天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,怎么可能放任他命数到了就这么死了?
他闭眼的前一刻,心里头都还在埋怨池西,觉得池西是因为他的天赋不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