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的第二天晚上,村子里就爆发蛇瘟了。”
“蛇瘟?”风知意听这个词感觉挺新鲜。
“很新鲜是吧?”周曼曼看风知意表情,就知道她肯定也是第一次听说,“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瘟疫,是贺梅那身恶臭带来的!”
风知意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惊讶砸得有些懵,“贺梅带来的?”
周曼曼点头,“那天深夜,山上好多蛇悄无声息地潜入村子里。当时,好些起夜或巡逻的人,没有防备,都被咬伤了。”
“突然那么多人被咬,闹得整个大队的人都起来了。大队长领着人去查看,发现那些蛇全都往知青点聚集去。等大队长他们赶到知青点的时候,贺梅惨叫得,都差点被密密麻麻的蛇给活埋了!”
说起这个,周曼曼就好一阵后怕,“幸亏那段时间,我们被她的恶臭熏得受不了,通通跑去晒谷场露天睡了。”
正好可以纳凉,又可以顺便守夜赚工分。因为那会夏收刚结束不久,很多粮食都需要在晒谷场晾晒处理。以免有人偷粮食,大队里需要安排人守夜的。
风知意也听得一阵鸡皮疙瘩,“那么多蛇,贺梅没事吗?”
“她啊,”周曼曼想起贺梅现在的样子,一阵恶寒,“命是没丢,给抢救回来了。但她被咬得奇形怪状,手废了一只,脚也瘸了一只,脸也毁了,身上还爬满了各种蛇斑,可吓人了,就跟怪物似的。”
能从蛇堆里捡回一条命,那已经是万幸了吧?风知意比较好奇的是,“她为什么能引来那么多蛇?”
“村里一个老猎户说,他小时候老家为了对付进村的鬼子,把一种臭蛇蛋的蛋液沾上鬼子身。然后当天晚上,山上好多好多蛇爬下来把那波鬼子全都咬死了。还说贺梅身上那股恶臭味,跟臭蛇蛋有些相似。”
“后来大队长他们一审问贺梅,才知道她之前去山上挖野菜,果然捡到过不知道什么蛋,偷偷地烤来吃了。可能因为是烤熟过的,臭味慢慢地散发出来,才那么久才引来群蛇围攻。”
说到这里,周曼曼表情唾弃又解气,“我说她就是活该!每次去山上寻摸到什么吃的,都自己躲起来偷偷吃独食!现在遭报应了吧?!”
自己弄到的吃食自己吃,好像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吧?风知意看她快意的神情,对此不予置评,“这跟她设计嫁给傻子有什么关系?”
“她又瘸又拐的,脸也被毁了,浑身又恶臭不散,还能嫁给谁?”周曼曼不以为然地道,“而且,那天晚上有不少是毒蛇,天黑看不清,很多人都被咬了。有人被咬瘸了腿,有人被毒废了胳膊,甚至有人直接瘫痪了。”
想起村子里那么多人的惨状,周曼曼一声“造孽”地感叹,“搞清楚蛇是她引来的之后,那些被蛇咬瘸了瘫了的家里都不肯放过她,要她赔医药费、要她偿命。群情激愤得,差点把她给打死,大队长和民兵连长他们拦都拦不住。还是煤矿那边的军营里派了兵来,才把□□给镇住。”
当时那情景,周曼曼到现在都心有余悸,“贺梅可能也是被吓坏了,才设计傻子怀上孕。估计是看中傻子娘又泼又赖吧,能稍稍庇护一下她。”
说完稍稍不屑地撇嘴,“不过傻子娘可不傻,怎么会跟那么多人作对?就直接言明等她肚子里的货卸了,就不会再管她死活。而且现在让贺梅又干家务又下地挣工分,还不怎么给饭吃。这多了个免费劳动力,几个月后还能收获一个孙子,她何乐而不为?”
风知意默默点头。
“对了,”周曼曼想起什么还提醒风知意,“你以后看到贺梅可要避得远远的。上次陆佳良看她被傻子娘奴役得实在可怜,就给了她一点吃的。谁知却被傻子娘诬陷他跟贺梅有首尾,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。”
说着,周曼曼冷笑一声,“就贺梅那能吓死人的丑样,谁会那么想不开跟她处对象?大家当然不信,但傻子娘能闹腾能赖皮啊!更可气的是,贺梅居然不否认!”
周曼曼越说越气愤填膺,“不知是被傻子娘给威胁的,还是她们俩合谋搞仙人跳。反正闹到最后,陆佳良被硬生生地刮了一层皮去!”
然后,话题才再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,“所以你这些东西,可能没法找贺梅赔偿了。她现在一无所有,破罐子破摔,比傻子娘还能不要脸皮,谁沾上她、她就能赖上谁。”
风知意听得心下复杂地微微点头,“那我把东西收拾一下。”
这么一大堆垃圾堆在床铺上,不收拾好,晚上没法过了。
“行,那你收拾吧。”周曼曼说得口干舌燥,转身去厨房找水喝。
风知意则把所有东西,用破被子破床单卷吧卷吧地包起来,准备拿去村口焚烧垃圾处扔掉。
一出知青院门,智脑见附近没人就忍不住问,“家主,那个恶臭不是你在被带走时,借绊倒给贺梅种下的吗?我记得没有能引毒蛇的作用啊!”
风知意提着一大堆东西往村外走,目光沉沉地看着笼罩在暮霭下的梦庄大队,这么朴实祥和,却不知藏了多少龌蹉,“那蛇瘟,是有人在借我的手搞事情。”
“啊?!”智脑微惊,“是谁?”
这个村子里这么卧虎藏龙么?
风知意默了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