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,希音的话,他二人必然也能听得,明挽握住希音的手,“你知道我想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希音好奇。
“我想,我的副帅,忘了他们俩,你的天地,可不是儿女私情,至于这两人,看谁值得你,我们做我们的事情。”
希音闻言,委屈地看着明挽,“还是明挽好,有明挽在,一切都好。”
“不要这么爱我,我家礼乐吃醋。”明挽故意岔开话题。
希音果然笑了,“好,惹我不开心了,我谁也不要。”
“自然,谁能配得上我的郡主。”
到了圣长公主府,明挽带着神色各异的明择和无言去庆功宴上。
明挽看着身后一个比一个冷峻沉默的人,摇了摇头,“你们两个这样,怎么给副军帅拉拢人心?”
明择没回答,找了个角落靠着。
无言一会就溜得不见了人影。
明挽索性来了个如鱼得水。
希音随着黎德在一路灯火里终于到了圣长公主的面前。
圣长公主的容颜又苍老了些,一身戎装也渐渐撑不起来。
圣长公主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,渐渐清晰的是随着黎德苍老的身影走进来的那个少年将军。
这个又打了胜战的天才副军帅,这个被圣都和西境同时倚重的人,矫健坚定的步伐,傲气的身姿,内敛的气息,无不在提醒着她,这已不是自己的时代。
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,她强撑着的,除了万家灯火,除了西境,除了烟雨朝,还有先圣太后的一个嘱托,可是英明如母亲,也抵不过时间的无情。
二哥曾经告诉过她,放下也未尝不可。
她没有放下,或者,她从未拿起过。
这个朝代前进的步伐里,她又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?
“圣长公主万寿安康,军帅万寿安康!”
万寿安康······
圣长公主咳嗽了几声,这声音在这大殿里,传的很远。
“副军帅起来吧,离我近些,”圣长公主道,“让我再看清些。”
希音往前挪了几步,再跪下。
“副军帅从圣都来,可知圣体安康否?”圣长公主问道,一边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,还是稚嫩些。
“圣上英勇,以至为国伤了圣体,如今情况并不是太好。”希音如实答道。
圣长公主再次咳了几声,“你倒敢说。”
“军帅难道希望属下骗您吗?”希音递上了一旁的清茶,服侍着她润了嗓子。
“你是来要我西境的?”圣长公主看着她,问得威严无比,寻常人只怕早就已经吓得跪下,就如当年筑城的圣太子和五圣子。
“圣长公主不必如此多虑,有伤圣体,属下并不是来要西境的。”希音稳如松柏,并没有没吓到。
“哦······”圣长公主见她如此说,往后靠了靠,等她的下文。
“西境两大军团各辖十万精兵,更有十万精锐驻守边防,我区区第三军团不过才五万军马,如何敢向军帅要西境。”希音道。
“你几千兵士就折了南鄱国,西北长驱狼部,东北取大彦国,伏虎城的首功不是谁都能拿下的,副军帅是聪明人,以副军帅的才能,区区西境,应该不在话下,如今又有圣旨傍身,你不但能要,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要,圣都也必然让你要,你又如何能不要?。”圣长公主又咳了几声,希音下意识地走上前,替她顺了顺气,待看到一旁的黎德,又退了下来,继续跪着。
“更何况,如你所见,老婆子我,活不长久了······咳咳······咳咳,”圣长公主咳得更厉害。
希音静默良久,方才长磕了一个头,黎德和圣长公主面面相视,有些没看懂。
希音抬起头来,看着眼前迟暮的老人,心里的那一丝埋怨也终消散而去。
“姑奶奶,希音请罪!”说完又跪了下去。
圣长公主沉默片刻,方才确认刚才听到的话,“你刚才说什么?你喊我什么?”
圣长公主看了看黎德,“他刚才说·······”
还是黎德稳住了,将希音扶起来,仔细打量着,希音这次是易了容,并不是无言的幻术,黎德轻轻地撕下她的妆容,直到露出希音的面容,黎德的手有些抖,“好,好,是好孩子······公主,是希音郡主啊······”
“希音,你······”圣长公主的反应如宁伊人一样,不过还是比宁伊人更快冷静下来,“希音是在怪我啊!”
“是希音错了。”希音再次请罪。
“是姑奶奶错了,朝堂之更替,岂可儿戏,是我太骄傲了,把你们临海推入了深渊,”圣长公主如今,再无之前的锐气,“你怪我,也是应当的。”
“姑奶奶······过去的已经过去了,我们没法再改变了,”希音尽力劝着,在此时之前,她确实有怨怼,但看到眼前的老人,她突然想到了爷爷烟雨礼,临海遭到圣都猜忌,是当年分王地时便已埋下的隐患,如若圣都烟雨能让天下信服,临海的烟雨便会渐渐淡去,可是事实却是圣都一直耿耿于怀,而所行难服天下。
当年父王说过,是因是果,让自己去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