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乐生完气还是别了李戈,回到不起眼的一通民房里,胡乱一睡。
第二日早早就醒了,骑了马又往城外山道上行去。
她完全也是碰碰运气,郡主如果回来,一定会来这里看看王爷和王妃的,阿莫的墓也在这里。好不容易回星城,她每次都会来看一看。
礼乐在墓地待了半晌,见无人,也自往回走,远远瞧见两匹马从自己的身后行来,礼乐见对方赶路,便把马往旁边牵了牵,未曾想,眼见已经过去的两人又转了马头,朝着礼乐走过来。
“礼乐!”
礼乐听得这一声喊,心里一阵麻,险些摔下马来,可是眼前两人都是很陌生的。
“礼乐,傻了!”那带头之人又喊了一声。
或许是一直找郡主,礼乐还是没反应过来。
希音摇了摇头,笑道:“我易了容,怕别人认出来。”
礼乐这才敢肯定是自家郡主,早已经跑过去抱住也下了马的人,“郡主,你终于回来了!”
希音拍着礼乐的背,知道她从小最爱哭,“你没事就好!”
“我没事,”礼乐继续哭道,“郡主,你都去哪里了,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,我还得帮你看着那群人,不让他们偷懒。”礼乐越哭越伤心。
“我知道,对不起,礼乐,是我不好,不哭了,”希音好不容易安慰了人。
“郡主,你怎么变这么黑了!”礼乐哭好了仔细看了看希音,“虽然说也没多黑,但还是黑了些。”
希音笑了笑,“嗯,我知道,礼乐,我想去看看父王和母妃,还有阿莫。”
礼乐点了点头,“可是有时候,那边还是有人看着,不过今日我去过,好像是没人,我们悄悄去吧。”
希音见天色尚未大明,礼乐就已经去过墓地,想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,“好,对了,礼乐,这是···二爷,是我的朋友。”希音想到明挽此次出入江湖,不比在军部,因此特意易了容,为了避免麻烦,希音还是犹豫了一下,最终决定还是看明挽自己的意思,他在家里排行第二,二爷这一称呼也不为过,何况还是他之前用过的。
礼乐这才注意到郡主身边还有一个人,看过去,见面相并不坏,行了一礼,“郡主的朋友就是我礼乐的朋友。”
明挽早已怔愣半晌,心中涟漪,难以平息。
见郡主介绍,又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礼乐,许久不见,竟然变了些模样,只是更好看,自己此时易容,怕礼乐察觉,又懂得希音护佑的意思,因此还了一礼,“礼姑娘,有礼了。”
也不是故意说笑,但是说出来,也觉得好笑,礼乐也被逗乐了,不过还是没有放松警惕,“走吧,怕中途生变,如今这临海和星城,还是不太平。”
几人速速往回路走去,到了地方,希音下了马,看着眼前几座墓碑,希音的脑海里涌现的却全部是临海那些年最好的时光,父王背着自己时说的悄悄话,侧母妃守在自己和弟弟旁边的画面,自己和阿莫躺在床上各睡各的,然后一起醒来吃王妈妈做好的饭菜。
希音发现自己连靠近墓碑的勇气都没有。
或许不应该来这里,父王和侧母妃,还有阿莫,他们还活着。
他们还活着。
希音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拳,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“郡主······”礼乐担心地看着希音。
明挽跟着她许久,两人一路同行,惺惺相惜,已是希音最信任的人,见她此时模样,走上前来,“郡主,我们可以先回去······”
希音终究死死撑住,彷佛只要自己不认这眼前的物景,那些所有就不能发生。
“父王,侧母妃,阿莫,你们不会死的,你们都还在,都还在是不是。”希音隐忍到颤抖的声音,听得身后两人都十分不忍。
“郡主······”
希音再鼓起勇气看了一眼三个墓碑,随后绝然转身,一跃上马,飞奔离去,剩下的两人赶紧跟了上去。
你们没死。
父王,侧母妃,阿莫,你们怎么可能死。
希音正狂奔,不知为何突然脚下虚空,连人带马都跌落至一虚空之境。
希音好不容易爬起来,看着眼前的情形,心下悲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,“婆娑,是你?!”
不过转眼,希音眼前的情景再换,转眼又回到了三个墓碑的前面,只是身边没了礼乐和明挽的身影,多了一个一身白衣容颜无比冷峻的一人。
此人正是上次那位琴师。
只是希音趴在地上,并未看清。
希音与在圣都易容不同,他也未认出。
希音还没从刚才悲愤的心情中转醒过来,见有人,方才抬起头来,“你是谁?”
那男子的眼神转到希音的身上,声音也十分冷冽,“你叫她侧母妃?”
希音看了看他,这才知道原来是那琴师,希音又再次看了看林鹿的墓碑,“是,可是不是她,侧母妃没死,侧母妃是灵族,怎么可能死。”
男子闻言,身形有些不稳,将地上的希音提了起来,提到林鹿的墓碑前,不容她否认,“看清楚,她死了,不可能再回来了。”
希音不去看墓碑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