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雁就出声儿拦了一下。
陆大姐还没说话呢,那位想要灌尉君泽酒的纨绔倒是先出声儿了,一出口就是二彪子气的呛声。
跟谁俩的呢?
雪雁眉毛都立起来了。
“隋小子,你丫的跟谁爷爷的呢?跑这儿来装人来了?”张东方在雪雁身后闪身进屋,张口就开骂。
“呀,三叔儿,您怎么来了。快快快,请上坐,服务员儿,把菜撤了换新的。服务员儿,服务员儿!”被张东方叫隋小子的纨绔变脸那叫快,特别谄媚的狗腿子样儿,张嘴就叫三叔,把人往里面让,同时给那两保镖打眼色,让放开尉君泽,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,再喊服务员换新菜。
“少给我整没用的,老实边儿上坐着去。”张东方打发了纨绔,就不再说话。
“陆总,这是我的一个弟弟,不知道是跟你一起吃饭。有什么得罪的,我代他给您告个罪。这杯我干了。”雪雁拿了尉君泽面前的小口杯,倒了满满一下子白酒,对着陆之云提杯,一口闷了。
“哎呀,原来是丁总的弟弟,误会误会,咱姐妹儿哪用得上这个。我就是跟小尉闹着玩儿呢。什么得罪不得罪的。”陆之云的资产也就是雪雁的零头吧,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份量,拿个几百万投个电影不是问题,那导演水平高,赔的可能性不大。还能找漂亮的小伙子玩儿。演艺圈拿她当大老板,可不代表她真就是啥了不起的大老板了。
“那好。人我就先带走了,以后在圈子里讨生活,还请各位多多关照。”雪雁又拿着杯子跟在场的人示意了一下。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的站着,拿着杯子皮笑肉不笑的尴尬应着。看着雪雁把人带走。
出了门,张东方交待门口的服务员,让安保人员过来,把那帮子不着四六的赶走。什么时候庄子里还接待他们那个档次的玩意儿了。
“隋少是拿着周少的会员卡来开的包间儿……”经理擦着汗小跑着赶过来解释。这温泉庄子会员卡得很死,身家背景差一点儿都不给发卡,没有卡是不接待的。他说的是周少,是家族跟张族不相上下的周家的旁枝。靠着开皮包公司倒卖批文挣下了不小的身家。
“就他,还隋少?不够寒碜的了。把周家树那卡也取消了,就说是我说的。”张东方对隋少的秒呼嗤之以鼻,连那周少的会员资格都给废了。这要是随便谁拿了卡都能来,弄这些个乌烟瘴气的事情,生意还要不要做了?
“谢谢姐。”回到芜香院,尉君泽跟雪雁道谢。郁闷死了要,还以为同地是十年前人人守规矩一颗红心向大阳的样子呢。对那位郭导,他是仰慕得很,剧本也是自己喜欢的,导演说出来聊一聊剧本,顺便见一下投资人,他也没多想,还寻思着是私宴就没带保镖出来,哪成想就遇到这么狗屁倒灶的事儿。气死了。那俩保镖人高马大的,连个打电话找人的机会都没给他。烦死了,烦死了,又让雪雁姐遇到他最窘迫的样子了。
“不客气。以后出门谈事情多带个人,别自己什么场都赶。”顺手救了他两回了,这个孽缘也是没谁了。
“嗯,我以后出门都带保镖。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……”以后保镖不跟着,绝对不跟陌生人出门了。
“对了,姐,你跟强哥后来不卖衣服了吗?半年后我去咱们住过那小旅店找过你们,老板说你们再没有去过。我还留了电话,让他再遇到你们把电话给你们呢……”这一错过,就是快十年。
“嗯,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,没再去过了。你强哥去石英钟厂找过你,门卫说你没进去……”这也确实是实情。
“……呃……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,那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,也不知道我妈在港岛做什么工作,有没有再结婚。我是真打算看她一眼就回来打工的。没想到过去我妈就把我留住了……那你跟强哥现在做什么生意啊?我听那个陆总叫你丁总,你现在也是特别厉害的大老板了吧?”
当年一起坐火车的时候,要说小男生没成年,软萌萌的是少年该有的样子,那眼前这个,都二十四五的成年人了,还带点儿委屈巴巴的撒娇是个啥情况呢?
雪雁就觉得有点儿牙疼,这跟她记忆里那个对她有提携之恩的高冷霸总范儿的大影帝,确实不是一个人吧?
“算不是大老板,就还能维持生活吧。对了,快给我签几个名儿,家里孩子们迷路老大迷得什么似的。”错过的事儿没必要纠结了,人还得向前看不是嘛。雪雁想起来家里的几个崽子,跟服务员要纸过来要签名。
可是服务员不懂行啊,拿过来的是白纸。雪雁可是资深业内,让人家在白纸上签名,这不是有毛病吧,多尴尬啊,原本她是想着庄子里的服务员素质高,会给准备个画报什么的。就算没有尉君泽本人封面的,就随便找个大众电影,签一下也好嘛,反正里面有没有他的报道别人也不知道。
“姐你都有孩子啦?没事儿没事儿,你家宝贝叫什么呀?我直接给TO签吧。”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,多写点儿就行了呗。
雪雁就把家里几个小姑娘的名字都报了下,尉君泽给写了好几张春节快乐,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鼓励的话。
“我还有事,不能送你回住处了。这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