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题打瞌睡。胡乱写了一通之后,一直到晚上吃完饭才要回了自己的手机。但谭兆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玩游戏,而是跟于渃涵告黑状。把高司玮的所作所为一番加工之后,用一种非常悲情的口吻叙述给于渃涵。
没想到半天之后,于渃涵回给他一句:“他说你,你就听着呗。”
谭兆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久,试图理解于渃涵的意思,过了一会儿,于渃涵又发来一句:“我也不敢得罪他啊。”
谭兆问:“他不是你的下属么?”
“嗯,对。”于渃涵回答,“但是这个问题我该跟你怎么解释呢?哎呀等你以后工作了你就懂了,老板又不是皇帝,老板是给所有员工打工的那个人。”
谭兆不能理解于渃涵的话,但既然于渃涵都没法儿给他做主,他也只能低服做小,跟高司玮井水不犯河水。
于渃涵周二一大早落地北京,高司玮开她的车去接她。
“谭兆那个小兔崽子呢?”于渃涵说,“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?”
“他上学去了。”高司玮说,“这两天挺老实的。”
于渃涵说道:“哎呀我就说了吧,只是个小孩儿而已,你哪儿来那么大抵触情绪?”
高司玮默默地说:“他是谭章的儿子。”
“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?怎么点破事儿还磨磨唧唧的。谭章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,你怎么还记挂着?没劲。”于渃涵伸了伸懒腰,打了个哈欠,一看时间还早,“我想先吃个早饭再去公司,先回家放个行李吧,正好在楼下吃点东西。”
于渃涵所说的这个“楼下”并不是她家楼下,而是隔了一个小区,那里是普通的居民区,比之于渃涵的住处更多几分市井的生活气息,早上的街道很忙碌,有匆匆上学上班的人,以及连成排的各式各样的早点铺子。
“两碗豆腐脑,一碗多加韭菜花。一根油条一张糖油饼,俩茶叶蛋。”于渃涵回头问高司玮,“你吃茶叶蛋么?”
高司玮摇了摇头。
“没事儿,我请客。”于渃涵说,“你于总难道连个茶叶蛋都请不起你嘛?”
高司玮说:“还得剥,麻烦。”
于渃涵说:“事儿多。”
早饭很快就上齐了,于渃涵把一整根油条劈了一半给高司玮,另外一半拆成一小块一小块全泡豆腐脑里,卖相有点奇怪。高司玮永远都理解不了于渃涵这是什么吃饭习惯,比个大老爷们儿还随便。
于渃涵就是很喜欢吃各种泡的东西,油条可以泡进豆腐脑里、牛奶里、豆浆里。米饭泡剩菜汤、肉汤简直更是人间极品。
同理大饼卷肉卷肠卷一切。
她是那种很典型很粗糙的北方人的口味,不要求多么精致,但是一定要满足“吃”的基本需求,要美味,要有那种铺满一桌子的气势。可以不那么好看,但是不能小气。
就像她本人的性格一样。
“上海那个地方,不行。吃的太甜,我真的不喜欢去上海出差。吃个包子,个儿比我们家包的饺子还小。”于渃涵吃两口,就开始扒糖蒜。高司玮见她是真的饿了,就挥开了她的手,让她安心吃,自己给她扒蒜。
“裴英智那个老小子能在上海一呆呆那么久是不是有病?”于渃涵继续说,“他一定不是拇们纯血北京人。”
高司玮不知道于渃涵为什么大清早就开始损裴英智,问道:“他又怎么你了?”
“没怎么我,想起来了,骂一骂。”于渃涵说,“我不是去上海出差么,是去见信游的老板去了,就是那个许诺。你有印象吧?”
INT跟信游有业务往来,但是择栖没有,所以高司玮也只是听王寅和于渃涵提起过这个人。
说是挺厉害一人,履历很传奇。具体如何如何,高司玮不清楚。
“你们谈什么了?谈的怎么样?”
“七七八八。”于渃涵说,“他这个人,看着挺好说话的,实际上骨头硬得很,难啃。”
高司玮说:“之前听你说,双方条件提的不是很明确么?有变数?”
于渃涵说:“谈不上变数吧,只是授权时间上有一点分歧。不过问题不大,还有得聊呢,回头让他来北京,我不想去上海了。”
高司玮说:“听王总说,他和IEN的裴总关系很好,他们两个人不会联合起来耍你吧?”
“这倒不会,许总还是挺有原则的。老王说他俩关系好,许总自己说他俩有恩怨过节,你信谁的?”于渃涵看高司玮已经把半瓣糖蒜扒了个干干净净,又拿起茶叶蛋来在桌子上敲了敲,剥开蛋壳之后把光嫩嫩的鸡蛋放在于渃涵面前的小碟子里,紧接着再去剥另外一个。
“你不是嫌麻烦么?”于渃涵故意问。
高司玮非常淡定地回答:“顺手。”
于渃涵“哼”了一声,把剥好的茶叶蛋吃了。
怪不得古时候人人都要做皇帝,有人伺候的生活谁不向往呢?于渃涵舒舒服服地吃了顿早饭,结账之后一边儿往外走一边点烟。
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,她看着面前热闹忙碌的小街,上班的买菜的遛狗的……她吐出一口烟圈,在阳光下变成缕缕薄雾,她挥了挥手,拨乱薄雾,看到高司玮把车从停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