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。
沈凌还记得自己在E国时昏迷过一次,那之前还做了两个奇怪的梦……虽然梦的内容她后来全部遗忘了,但总是有些耿耿于怀,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信息。
“……你,认识薛谨吗?”
对面的监事会主席表情严肃,闻言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杯,淡淡抿了一口。
“不认识。”她冷声说,“除了那是您在人类世界的合法丈夫以外,我对薛谨一无所知,毫无兴趣。”
“是吗。”
碗里的菠萝块被戳碎了,“说起来,你通过卡斯卡特的渠道主动向我投诚,答应合作,调查教团与E国事件之间的联系……我直到现在还有些诧异。你可是监事会主席。”
“正因如此,才会感到不悦。”
监事会主席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,“三年前的E国事件,我被黎敬学等人架空,莫名关押在教团监狱里限制了人身自由。我对那段时间教团总教长与教团廷议会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,有充足理由怀疑他们借此事件架空了监事会,做出违背教团规则的行为。监事会需要调查,也需要本届祭司强有力的支持。”
碗里的蟹柳也被戳碎了。
沈凌和她对视良久,再看不出什么破绽,这才轻轻哼了一句。
阿谨总是什么都知道,什么都明白,那时候得到点关于黎敬雪的情报也不奇怪吧。
……退一万步,反正这女人又拧巴又古板,长得还没她漂亮,就算和阿谨有联系也不会是那方面的联系,她才不在意呢。
——这么拧巴,肯定也没捡过纸箱里的阿谨。
↑因为贱蜘蛛的炫耀开始对纸箱里的幼年阿谨非常在意
黎敬雪见她不再追问,心底微微松了口气。
↑虽然没捡过纸箱里的少年,但曾陪着少年长大,见证过对方各种端庄美态的初代执事
“刚才向您提过廷议会。”
她继续把话题往公事上导,“事实上,这次想约您见面讨论的,除了火车隧道被猎杀的魔物,还有廷议会内部的一些古怪……”
“古怪?”
刚才一打岔,沈凌也歇了立刻察看照片的心思——到底觉得这里不算安全,她不是完全信任黎敬雪——她把文件袋放在一边,拉过装着菠萝炒饭的小碗,又拉过盛食品垃圾的小餐碟。
“廷议会一直很古怪。”
沈凌用筷子挑出三粒菠萝块,随手在餐碟上摆了个三角形的形状:“监事会,廷议会,总教长……对吧?按常理来说应当三者达成互相制约的平衡……”
可廷议会从来低调得过了头,她作为祭司在教团待过的那一百多年,就没见过隶属廷议会的家伙吱过声——黎敬学那玩意儿除外——通常情况下,是总教长和监事会吵来吵去,具体关系类似于总裁和董事会。
“您错了。”
黎敬雪拨开她瞎戳的筷子,把自己点的黑森林蛋糕上那枚樱桃放在这三角的正中间。
“是廷议会,监事会,总教长,与正中间的祭司。”
至高无上的祭司,凌驾于一切的祭司。
沈凌嗤笑:“那只是你们写在教科书里的制度。”
不。
很多很多年以前,那位大人一手建立了廷议会、监事会,提拔了总教长。
很多很多年以前,她所侍奉的那位祭司就是教团的最中心,教团的一切。
只是后来……
黎敬雪摇摇头。
“总之,我所说的廷议会的古怪,并不是说他们一贯的低调作风。就在我联系暗线试图从黎敬学那里取照片时,打听到一些总教长和廷议会之间的事情。您知道,黎敬学不仅是总教长,也是廷议会副主席。虽然他廷议会副主席的职务只是个挂名,但您知道这个挂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?”
“怎么?很重要?”
很重要。
正巧是从黎敬学虐杀了薛谨留在结界里的灵魂,成为祭司的那天开始。
“是黎敬学通过……甄选结界的考验,成为祭司开始。”
“那又有什么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