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要求的,最完美的祭司形象吧。
她曾经吐着舌头和卡斯卡特抱怨,觉得那是只有变态才能达到的标准——竟然连眼睛眉毛都不能动!
——因为是阿谨,所以他做祭司做到这个程度,沈凌竟然不觉得惊讶。
但她一点自豪、欣喜、炫耀的积极情绪都没有。
曾经全套出席过某场重要的宴席,而仅仅戴着那些冠饰赐福一下午,她就觉得自己脖子快断了。
【很累。一定很累。】
【因为是最稳重最有安全感的阿谨,所以那些服侍他的仆人觉得再怎么累也没关系吗?】
……好过分。
果然还是让她来做最伟大的祭司吧。
就算阿谨可能曾经做过这个,也不可以做最伟大的,现在做本喵的第一仆人就好啦。
“你好。”
见面前的小女孩愣着不说话,祭司再次开口,微微颔首。
“初次见面,我是薛谨。”
“你好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要给我们糖?”
黎敬雪磕磕巴巴的回应被弟弟打断了。
后者哭声依旧未歇,但此时和姐姐一样盯着这位祭司,眼睛一眨不眨:“我、我弄碎了铃铛,那是——”
“凶兆。”
薛谨很平淡地肯定,“白铃铛是我的祭祀物,你摔碎了它,让它染上血……知道意味什么吗?”
黎敬学又害怕又激动:“……不、不知道,大人。”
“意味着你会伤害我。”
高高在上、宁静端庄、强大无匹的祭司和小男孩对视了一眼,眼神里不含什么恶意的情绪,纯粹长辈般耐心解释道:“在未来的某一天,你可能会导致我受伤,导致我失败,或者……”
杀死我。
他顿了顿,移开视线,把还拿在手中的另一支糖葫芦直接塞进僵立的黎敬雪手心里。
双胞胎里做姐姐的这个似乎有点呆,但女孩子是应该让让的。
“我、我不会的!”
哪怕是没能听见祭司隐去的未竟之语,十岁的小孩也险些激动得跳了起来。
“我不会,我怎么可能伤害您——您是——”
薛谨又望过来。
他涨红了脸,这才意识到什么,慌忙揩干净脸上的泪。
“您、您是祭司!”
执拗地大叫,“您是我和姐姐的祭司——我们会——我们会——我绝对不会伤害您!您是我最尊敬的人!”
是吗。
听到这么一番表达喜爱与忠心的宣言,祭司的眼睛和眉毛依旧没有动。
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触动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语气一直平静得没变过,“那么现在去帮我拿支毛笔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