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先生平静道:“你起初租来观看的《五十度灰》系列还涉及大量‘S|M’的非正常的性|描|写,而我把它换成了和谐健全的正常性|描写影片,并在镜头里的关键部位打了码——这已经是宽容了。”
……可是本喵一点点都不想看讲述低等人类交|配的电影!恶心!恶心死了!呸呸呸!
薛谨似乎读出了她表情的意思:“凌凌,所以这才是惩罚。你犯错,就有必要接受惩罚,这是规则。”
沈凌:QAQ
——当然,最终还是变成了被抱着接受惩罚。
这不是因为某人以公谋私,而是因为沈凌一看到深入接吻的镜头,就会“呜哇哇哇哇眼睛要瞎了好恶心好恶心”地乱叫着拱进他的胸口,死也不肯放开手脚,恨不得把脸都黏到仆人的怀里。
坐在沙发上的薛先生非常佛系,佛系地把电视里不和谐的电影当作背景音乐,佛系地翻过了一页报纸,并佛系地拍拍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不敢抬头的老婆。
“加油,凌凌,你的色情电影惩罚时间还有12分钟,坚持就是胜利。”
——而他觉得自己离出家剃度改名柳下惠也不远了,嗯。
沈凌没吭声,继续“呜呜呜”着把脸埋在他怀里滚了滚。
薛谨又翻过一页报纸,决定对这姑娘企图剩余12分钟都闭着眼睛埋在他怀里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。
教学需要循序渐进,小孩要手把手教才行,决不能心急。
【12分钟后】
沈凌起初是装成惊恐无比的状态,扑进他怀里不撒手的。
……但她逐渐遗忘了自己的初始目的。
因为阿谨的怀抱真的好舒服啊。
又暖和又温柔,薰衣草与雨水的淡雅气息,心跳平稳规律。
而他身上这件家居服是自己出钱买的新衣服,所以沈凌埋得更惬意了。
堪比埋在一大堆珍宝里睡觉。
衣服是自己买的,好看的手是只给自己玩的,眼睛是只会看着自己的,心跳是只有自己可以贴着听的,气息也是自己枕头上的。
阿谨全部都是自己的。
嘿嘿嘿。
不过……
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,又用鼻尖磨了磨他的家居服。
“刚才客厅的窗户又没关吗?”沈凌咕哝着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“这几天午睡的时候,我总是被雨淋到额头。”
不仅仅是额头,有时候还有耳朵,有时候还有鼻子,有时候是眼睑,有时候是嘴唇——
总之是那天晚上在黑漆漆的厨房里她被淋到的所有部位。
沈凌其实一开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,因为没有哪种雨会让她的情绪莫名揪起来,呼吸莫名放缓——但阿谨总告诉她那是雨珠,她相信阿谨。
唉,外面的雨也下得太久太长了吧,这都几天了。
而且明明她是趴在阿谨怀里睡的,怎么又被淋到。
被当做午睡抱枕的丈夫又翻过了一页报纸,视线停在“女明星与情人同进出豪华酒店”的花边新闻上。
“大概吧。”
他反问,“现在是午睡时间吗?凌凌?”
沈·忘记自己正在进行看片惩罚·忘记自己应该假装惊慌失措·凌:……
“你这次惩罚学到了什么呢?”
“……”
“总结一下?”
“……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沈凌绞尽脑汁:“我看到了……嗯,恶心的那种东西。”
“你全程都在叫恶心,凌凌,我不知道那是具体哪种东西。”
“……不过我有在进步!我在进步!阿谨!”
沈凌急忙举手:“我现在如果看到外面有低等人类在那样接吻,绝对不会大叫恶心的!我会很礼貌很礼貌避开的!阿谨!我知道这个事对低等人类很正常啦!”
丈夫看看她,厚厚的眼镜片读不出任何情绪。
她心虚地讨好对方——而讨好方式是用脸颊滚了滚他心脏的位置:“哎嘿嘿,就是看习惯了,所以才会不知不觉睡着……而且阿谨你也把电视关上了嘛。”
“那是因为12分钟已经过去了。”
而且“嗯嗯啊啊哦哦”的背景音乐真的非常非常吵,这年头的黄片演员只能通过大叫来凸显自己的表演能力吗?
他放下手中的报纸(已经翻到娱乐版就意味着看不到什么重要新闻了),将其折好叠在茶几上,又取过了另一本放在茶几上的书。
取过书后,薛谨调整了一下坐姿,方便沈凌更舒服地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睡觉。
后者果然这么做了,还稍微动动脑袋,让他的下巴抵住了她柔软的发旋。
薛谨镜片后的眼睛轻轻眨了眨。
然后他自然地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,拽过了刚才被沈凌看电影时踢到沙发下的毛毯,裹紧她的肩膀。
——手指拽着毛毯,毛毯越过她的肩头,手指假装不经意地擦过。
悄悄抬起了一点。
微微摩挲了一下。
稍稍假装了相拥。
但是把毯子盖好是件很轻易的事,手指只好艰难地离开这里。
它很艰难地离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