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啊。
“那个,客人。”
年轻的学生挠挠头:“你要不要去那边的沙发坐一会儿休息一下?喝杯温水?我带这位小姐去领奖品就好。”
可怜的薛先生的确快胃穿孔了,为了一箱大闸蟹接连填完两张问卷,写下相同的答案——其中一张还是在男宾区所有男同胞诧异且同情的目光下艰难填完的——这不是自制力的问题,这相当于含笑按着自己的男性自尊心在地上摩擦,是常人所不能及——
“好,麻烦你了。”
去拿一箱大闸蟹,沈凌应该不会再遭遇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?
索性今天的运气不可能更糟糕了。
他缓缓坐在沙发上,抖着手捧过了王晓晓给他倒好的一杯温水。
沈凌看看抖着手喝水的低等鸟类,又看看那只脸色尴尬的低等老鼠。
她觉得这里只有自己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——的确外界的有些常识她不知道,但大多数阿谨都是会仔细向她解释说明的——
可这次似乎不同。
这次阿谨似乎不打算向她解释,而他和这只低等老鼠都心照不宣。
……本喵才是最聪明伟大的祭司!本喵的学习能力超级快,就连小时候那种穿一次摔三跤的祭司服,本喵后来都学会驾驭了——本喵可是全世界最高等的生物!
他们俩瞒着本喵什么呢?是什么共同的小秘密吗?为什么不可以对本喵说?
这种猛然袭来的排外感,让沈凌很不开心。
但她没有说出来,因为这种不开心的理由很莫名其妙——阿谨是第一个会详尽回答她所有问题,耐心向她解释说明的仆人,而他只是疏忽了这么一次而已,自己不应该因为仆人唯独一次的疏忽就生气,自己应该宽宏大量,包容他的错误。
……上次自己因为仆人的疏忽而生气时,那些人都跪下来恳求她的谅解,脑袋磕得到处是血。
身边那个姓黎的女人说了,所有惹她生气的仆人都应该抹除。
沈凌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,但她才不希望仆人跪下来用那种讨厌的声音反复哀求,把脑袋磕出血——尤其是自己最喜欢的这个仆人。
“那我走啦?阿谨,我去拿大闸蟹吃,马上就回来!”
其实她也很擅长遮掩自己情绪的,在教团里时,为了保护卡斯卡特,沈凌早就学会了这个技能。
毕竟其余仆人听到她下沉的尾音就恨不得直接杀掉她周围的人嘛——一直用这种向上扬起的口气说话,好像就改不过来了,慢慢变成了她性格里凝固的东西。
薛谨闭着眼睛在揉太阳穴,闻言只是点点头。
沈凌踮着脚跟在王晓晓身后离开,依旧把坡跟鞋踏出了欢快的响声。
转过墙角,前面的低等老鼠突然停住脚步。
“那个……我有点忍不住,可能有点多管闲事。”
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说,又挠挠头:“客人,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‘性生活’是什么意思?”
一百多岁的祭司一愣,继而猛烈点头。
要说了吗要说了吗?要把阿谨藏起来的秘密分享给自己吗?果然比起钵钵鸡她更喜欢老鼠!
“那你听好……”
她附耳过来,压低了嗓音。
沈凌微微瞪大了眼睛。
【二十分钟后】
终于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心理咨询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