涕地哀求,都没人来给她开门。
她的人生悲剧,对于傅家人而言根本无关痛痒。
她就像是个跳梁小丑,一个人演着一场滑稽的独角戏。
心如死灰往往只需要一个瞬间。
她也不记得自己那天在傅家的大门外求了他们多久,反正等到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。
夏季多雨,漆黑的夜幕上忽然裂开了一道闪电,滚滚雷声随之而来,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。
她很快就被淋透了,不过,也越来越冷静了。
密集的雨滴将她打醒了。
大雨瓢泼,视野一片模糊,但她的心却越来越清楚。
傅家人不会来给她开门,他们不会出手帮陈家,傅云潭也不会再爱她,因为父亲死了,陈家垮台了。
傅家人从来不是与陈家交好,而是与陈家的权势交好。
傅云潭爱的也不是她,而是她背后的家世。
她应该听哥哥的,不应该来傅家求他们,太丢人现眼。
她对傅家的寄托和对傅云潭的爱在一瞬间消失殆尽。
彻底看透了人性和这家人的秉性后,她毫无留念,转身就走,然而才走了两步就定在了原地,因为她和傅云潭还没两清,她的无名指上还带着他送给她的订婚戒指。
她毫不犹豫地将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了下来,扔到了傅家大门前。
他和她两清了。
这么多年的感情,就当是喂了狗吧。
以后再见到傅云潭,她一定会……不,不对,没有以后了,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。
离开傅家后,她并没有立即回家,甚至还关了手机,不想被任何人打扰,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东辅的街头。
夏季的雨来的快去得也快,暴雨虽然瓢泼,但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,阴沉的夜空开始放晴,乌云散去,天空上出现了星星。
时间应该已经很晚了,因为街面上很空,东红酒绿隐去,繁华的东辅陷入了沉寂。
不知不觉间,她走到了跨河大桥附近。
这座桥有些年头了,钢筋铁骨的框架,横跨宽阔的东辅河,是东辅市的地标性建筑。
夜已深,附近街道上的小店几乎全部关了门,仅剩一家小超市还开着,门口亮着一盏白色的小灯。
陈知予盯着那盏灯看了一会儿,迈开腿朝着小超市走了过去。
超市老板正在看连续剧,看得正痴迷,有客人来了也没说抬头看一眼。陈知予直接朝着玻璃柜台走了过去,低头看了眼整整齐齐摆在橱窗里的香烟,语气果断道:“老板,来盒中华。”
“来多少钱一盒的?”问完问题,老板才抬起头,看到买烟的是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,不由一愣。
陈知予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张百元大钞,也是她浑身上下仅剩的最后一百块钱了,毫不犹豫地拍在了柜台上:“一百一盒的。”
虽然她现在身负巨债,钱这种东西对来说弥足珍贵,一个钢镚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,但是,过了今晚,钱对她来说就没有意义了,不如在今晚结束之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,体验一下自己从没体验过的事情,比如,叛逆。
她从小就是个乖乖女,从来没做过任何叛逆的事情。
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十四岁就谈恋爱是早恋、是叛逆,但是对于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,这个年纪谈恋爱再正常不过。
国际贵族学校的教学理念非常开放,教学人员一致认为学生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谈恋爱是正常现象,所以不会有老师阻止学生谈恋爱。
但是谁能想到,她初恋的终结,竟然是叛逆之路的开始。
要玩就玩一次大的,吸烟只不过是个前奏。
这间小超市的老板还有点底线,并未立即给她拿烟,而是问了句:“给谁买?”
陈知羽实话实说:“我自己抽。”
老板没好气地质问了句:“你成年了么?”
他绝对不会把烟卖给学生,尤其是女学生。
女孩抽烟像什么话?
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到了可以抽烟的年龄,陈知羽只好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:“满了,刚十八。”
老板还专门把她的身份证拿到手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,确定她已经成年后,才收走了柜台上放着的一百块钱,然后从橱窗里拿出来了一盒中华。
陈知羽没再多言,拿起烟就走,这时老板提醒了句:“你不要打火机?”
陈知羽脚步一顿,抿了抿唇,看着老板:“你能不能送我一个?”
她身上没钱了,一分钱都没了,别说打火机了,连盒火柴都买不起。
本想潇潇洒洒的叛逆一回,哪曾想竟然被贫穷羁绊了脚步。
时过境迁,人的心境也会跟着转变。
半个月前她还是个买东西不看价的富二代千金大小姐,绝对不会开口说出“要不你送我一个打火机”这种话,丢人、丢份,也没必要让人送,现在她竟然自然而然地就把这句话说出口了,并且丝毫没有觉得难堪。
老板倒是大方,没多说什么,直接从柜台里面拿出来了个蓝色的塑料打火机扔到了玻璃台上。
“多谢。”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