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不信,不过瞧着凌云等人骑着的骏马,心里倒是一喜:李三郎是胡吹大气又如何?这几匹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千金良马,如今他们又在自己的地盘上,自己难道还要怕他?听到儿子开口嘲讽,他忙道了声“大郎休得无礼。”自己则笑道,“听属下说,三郎此来是想跟老夫切磋一下这骑射上的技艺,不知是也不是?”
凌云自是点头:“正是,在下冒昧打扰,若是技不如人,这九匹骏马,便算是今日的赔罪。”
郑大当家的心里一松,险些就要点头说声好,到底还是想起了一事,暗叫一声“好险”,这才敛容正色问道:“那三郎你若是赢了,又想要什么彩头?”
凌云毫不犹豫道:“我想向大当家的借一个人。”
郑大当家原本心里就有些提防了: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?这李三郎从天而降,又拿来了自家最喜爱的骏马,莫不是有什么图谋?听到这一句,他更是心头一凛:“不知三郎想借谁?”
凌云淡淡地道:“任凭大当家的安排,只要熟悉这边的道路人头,能带我尽快与各路英雄会面就好,最多三日,我便会让他回来。”
郑大当家不由一怔,这李三郎是什么意思?他输了,这九匹价值千金的骏马就归自己,他赢了,自己随便借一个手下给他用三天就好?这算什么赌注?不……不对,这位李三郎只怕根本就没想过他会输,所以才会开出这么一个漫不经心的条件来!
瞧着凌云白净俊秀的面孔,他简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,点头便说了个“好”字,正要再往下说,他身后的郑大郎也已反应了过来,顿时愈发怒不可遏:“阿爷,李三郎既然如此豪气,儿子愿去领教领教他的功夫!”
让大郎去?郑大当家心里一动,他当然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位狂妄的长安少年,但对方的年纪实在太小,赌法又太过儿戏,自己真的上去跟他比试,简直是胜之不武。大郎出面则不同,大郎的年纪跟他相差不多,骑射功夫却已不比自己差多少了……
他这一沉默,郑大郎自是心领神会,当即带马上前几步,冲凌云抱了抱手:“不知李三郎想如何比试?”
凌云皱眉瞧了他一眼:“比试自是越简单越好,若郑大当家肯赐教,我原想着是我和大当家的各拿一袋箭,谁能射中对方便算赢,不过如今既然是大郎出面,那比法倒是要改一改了……”
她神色纠结地想了片刻,终于展开了眉头:“不如这样,大郎还是拿一袋箭,我就不拿了,你若能射中我,就算你赢。”
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中,她对着郑大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——
“不知大郎可肯赐教?”
作者有话要说:抱歉,昨天没更,脑子好像突然干掉了,休息了一天,总算回血完毕。
这章里的石桥,就是著名的赵州桥,一千多年了,至今保存完好,这时倒是刚修好还没几年,当时石栏上的确都雕了石狮子,而且雕工精湛(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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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一败涂地
洨水的河面并不算宽, 沿着石桥往东,两岸相隔最远之处也不过是五十多步的距离, 最近的地方更是离得不到二十丈。隔河相望,对面水边的磊磊青石和岸上的丝丝碧柳都能瞧得一清二楚,在犹自带着几分凉爽的晨风里, 这青石、碧柳和波光粼粼的河水, 便构成了一幅夏日里难得一见的清凉画卷。
不过, 当郑大郎站在洨水北岸看向对面的时候, 却是什么画面都没有瞧见——在他的眼里,早已只有一个凌云,更确切的说,是只有她腰上的皮囊,因为那里头, 果然是一支箭都没有放!
盯着那个空空如也的箭囊, 他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强弓。
此时的凌云却并没有太过留意对岸的郑大郎。她的马鞍边也挂着一张拓木弓,却并没有拿在手里, 还把背后的长刀也摘了下来,随手递给了小鱼, 又对玄霸低声交代了两句。玄霸转头看了郑大郎一眼,笑着点了点头, 这才催马奔向了不远处的石桥——从这里到石桥正好是二百步,凌云和郑大郎就是要在这二百步之内,分出一个胜负。
瞧见凌云不但没拿弓箭,居然还把刀也给摘了, 郑大郎好不容易压住的怒火顿时又直往上拱,他不由自主便伸手摸向了箭囊,耳边却又响起父亲的声音:“这李三郎若不是疯了,便是故意要激怒我等,既然如此,咱们万万不可动怒,你不如顺水推舟,堂堂正正地跟他比试一场!你赢得有多漂亮,他就会有多丢脸!”
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冰凉圆钝的箭尖,他瞧着凌云的侧脸冷笑了一声:这是郑家平日用来练习活靶的钝箭,箭尖都被磨圆了,不至于要了人命,不过今日就算用这些钝箭,他照样能射烂那张冰冷傲慢的脸孔!
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,凌云也转头看了过来,凝神片刻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这示意仿佛是拨动了某个开关,两人的马几乎在同时向前奔了出去,郑大郎出手如电,翻腕间长箭已搭上弓弦,略一瞄准,便“嗖”地一声射向了凌云的面颊。
凌云却仿佛根本没瞧见这直飞而来的箭支,连身姿都不曾挪动半点,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