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保护钟毓菀的安全。
姜月章瞥了宋昱一眼,回道:“嗯。”
宋昱:……
他又噎了一下,脸都黑了,摇摇头:“等回到书院,我会将此行事宜逐一对掌门禀明。”
又有人冷笑讥讽:“宋师叔,我都跟您说了,大师兄的心早偏到犄角旮旯里去了。”
这是张庆。他之前和姜月章一起给裴沐捣乱,属于坚决维护钟毓菀、厌憎裴沐这“罪人”的一派。他性格冲动鲁莽,也是剑修。
张庆刺了一句,到底不敢太招惹大师兄,就转去对庙门口的钟毓菀殷勤:“钟师姐,别理他们,门口冷,快来坐。”
钟毓菀这才略垂着头,袅袅娜娜走过去。她走了一半,却又停步回头,黑黝黝的大眼睛直直将裴沐望着。
“裴师兄……”
宋昱突然咳了一声:“菀儿,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。”
钟毓菀咬一下嘴唇,这才坐回火堆边。
除了宋、张、钟三人外,庙里还有一名男修。从刚才开始,他就一直盯着裴沐,神情显得十分矛盾。
他名叫严维,同样是实力不俗的剑修,高大俊朗,下巴留了短短的胡茬,颇有些红尘浪子的潇洒意味。
如果要给他再多下一个定义……那么,他是过去裴沐最好的朋友之一。
“师弟……好久不见。”严维的声线一直略微沙哑,而如果他情绪低落,这点沙哑的声线就会让他的情绪无比放大。也因此,书院内外,严维颇招了一些桃花,只可惜他自己一直没有看中的。
“……严道友。”裴沐点点头。
旁边的张庆不满嘀咕了几句,大意是严维怎么也被迷惑了。
严维没理他,只站起身,目光有些悲伤:“你叫我道友?师弟,我一直想为两年前的事道歉……”
“严维!”宋长老一拍椅子,怒道,“好了,现在不是给你们纠缠叙旧的时候!”
严维却也不理他。宋昱虽然是长老,却很有点水分,全靠抱钟长老大腿上位;严维是剑道新星,在书院同辈中能排前三。
他只对宋昱略一拱手,目光仍是盯着裴沐:“师弟,你再当面说一遍你不曾做过错事,我就信你。”
他语气执拗,裴沐却觉得有点不耐烦。这种不耐烦连她自己都有点惊奇:当年严师兄不信她,着实令她难过了许久,但时隔两年再见,她心中唯有一片平静。
“不用了。”她说得干脆,也客气疏远,“严道友,宋长老说得对,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。”
她环顾四周,疑惑道:“江师姐去哪儿了?”
“江师妹和其他几位同门外出探路,尚未归来。”严维答了一句,到底忍不住失落,“师弟,所以……你只肯认江师妹了?就算师兄给你赔礼道歉,你也不肯原谅?”
突然,大师兄面无表情地插了一句话:“他认的还有我。”
他伸手将裴沐揽到怀里,保持面无表情:“阿沐,你记住,兄弟不宜多,一个就够了。”
接着,他不等任何人说话,就继续道:“这几日发生的事,都说一遍。”
严维倏然眯起了眼。他盯着姜月章,而后者也正盯着他;仿佛两道无形剑气,猛然对撞在一起。
这一代的书院剑修,最出众的有三人;在裴沐离开后,就成了两人。一个是姜月章,另一个就是严维。
姜月章修法剑,又承担大师兄的管教之职,是以着古制礼服、戴君子冠,端方自持,譬如墨宝法度森严。
严维修气剑,着深蓝短袍,及肩长发扎了个小辫子,一派落拓不羁的模样。
这两人在破庙中碰到一起,莫名生出一股风云将起的危险气势。
短暂对峙过后,还是裴沐不大耐烦地出声:“所以江师姐到底去哪儿了?”
说着,她拍掉了姜月章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