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多亏了这一招,那见多了阴私的嬷嬷总觉得哪里气味古怪。
最后差点将婚床给拆了,才在床头抽屉底部的夹层里找到了气味来源,原来那木屑层里,有轻微的麝香粉末。
由于在双层的木料夹层里,所以气味淡到几乎不辨。加上床头挂着香熏球,更将那气味盖了下去。若不是宫里对麝香尤为忌惮,嬷嬷对这气味已形成了自然反应,几乎是不可能察觉的。
这事说大可大,说小可小。
麝香活血,走窜性极强,孕妇用之会滑胎,常人久闻会不孕。将这东西遮掩存于床头,心思可见一斑。
而这张婚床,是给朱永泽大婚用的。
所以麝香对付的对象,可以是常茹菲,也可以是皇室血脉。再往大了说,便是对皇上的赐婚有意见,另一种形式的欺君。
所以,当香料被摆在了王爷和王妃跟前,管这事是先前元平个人所为,还是王妃为了让侄女争宠先孕夺地位所以姑侄合谋……慌张理亏,急于将这事按下的都是庆南。
这一点,使得王妃不论心下有多不爽,在常茹菲来了之后,也必须演出一场母慈媳孝来。
当然,这也算直接给了嬷嬷借机重整新房的借口。
新房被嬷嬷细心处理了一遍,连家具都全换了。
谁也无话可说。
而王妃对常茹菲的好,自然也是希望媳妇可以闭嘴,将这事给瞒下来……
常茹菲显然报喜没报忧,不希望她们为她担心。
也罢,有了这一条在手,王妃应该暂时都会和和气气对她。
另外,常家下人还禀告,说朱永泽回去后便与他父王私谈很久。之后他父王便将一部分权利交到了他手上。朱永泽已开始他的拿权之路。
……
转眼七月,荣安的绒花铺子迎来了一位稀客。
荣安在二层贵宾间见了头戴厚重帷帽的魏氏。
荣安没想到她会来,更没想到她一口气买了一千两银子的绒花。
“您要什么样的绒花?是今日带走还是记账以后慢慢拿?”
“给我做朵贵的,穿几颗名贵珠子就成。不用麻烦。”
魏氏笑,她就是来送钱的。
“来你这儿不易,我找地方换了行头,又绕了好几圈才过来的。”魏氏、廖静和荣安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她们之间合作是愉快,可却也坏了不少人的好事,怎么也不能让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友好关系。
这一点,魏氏一直做得很好,所以这次突然造访,确实不在荣安预料中。
“是廖文慈有消息了?”可若是那般,应该是荣安有求,魏氏何必还要主动上门花银子?
“若没消息,也不敢来找你啊。”
“当真?”
“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。据我所知,廖文慈应该至少是来了两封信。其中一封大概是因荣英一直不消停,所以送到了他手上。可惜荣英压根不理解他娘,所以在拿到信后便闹了一场,这才没能保住秘密。
老太太虽当时就下令噤了口,但却已传到了我耳中。信的内容是,让荣英耐心等待。她没有抛弃他,她总有一日会回来,他们还会有柳暗花明,再次重聚的一日。”
荣安冷笑。预料正确,廖文慈果然在外有谋划。且想来她是已经在外站住脚跟了。
只不过,实在找不到她人啊。
燕安那里都找了半年多了,基本可以确定,廖文慈并未往鞑子那儿去。几个鞑部都找过了,不在。
“知道信是从哪儿送来的吗?”
“不知。信是直接送在老太太手上的,府里应该除了送信人和老太太,再无其他人知晓了。”
“若下次……”有一就有二,廖文慈总还会来信。
“放心,我会盯着的。到时候再来告诉你。”
魏氏喝了一杯茶,再次开口:“还有件事……”
魏氏想要合离的心思越来越重。
她不缺银子,她在京中甚至有宅子,她又不指望靠着谁过活,完全可以带着儿子过日子。最近她开始肖想,有没有可能她借由外孙之事,将女儿弄出二皇子府?皇上有没有可能会允许静儿单独抚养小皇孙?他们祖孙三人有没有可能以这种方式团聚?
“所以你找我是……”总不会是帮她合离吧?
“这事我实在找不到人商量,我娘家那里也不行。所以我找你说说话,请你帮我分析下,若可以,能不能助我一把。如若事成,多少银子和代价我都会付。”
荣安又亲手给魏氏倒了杯茶。
“您可太看得起我了。”她轻笑。“朱永昊的罪名您不知吗?他的府上,禁军把守着呢!除了皇上点头,谁都算计不了。所以廖静暂时应该还出不来。”三年,五年,还是十年,谁说得清呢!若那孩子争气,自然能早。可若不然,没准就是一辈子的事……
更何况廖静的孩子是朱永昊手上最大的筹码,他会想尽办法留住孩子的。荣安觉得,难度不小,不想掺和。
“您为何突然想合离?”
“怕被牵连。”魏氏直言。“虽说皇上似乎放过了廖家,可我总觉心头不安。若某日廖家被清算,我和思明一定逃不开,魏家也会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