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男人爬在只有女人的后园子墙头,还能是什么好人不成?
这个时候,荣安倒是没有心思来纠结男女大防,她更在意的,是她至少能确认这人果然与夫人无关。夫人还要利用自己和娘做大事,所以此刻绝不会让她们声名有污。
相比之下,这人是贼明显对自己要有利多了。
而且,这人还不认识自己……他不是贼又是什么?
荣安底气一下上来了。
“哪里来的毛贼,念你尚未得手,我劝你速速离开!”
“你呢?你是什么身份?”男子的声音满不在意,浑厚嗓音里带着丝轻松。
荣安咬了咬唇,对方显然是将自己也认定成了贼。
“我是这家的人,可不是什么贼。”
“你那包袱里是什么?打开我瞧瞧。”
男子语带戏谑,显然有所判断。
“……”荣安脑壳疼。
“所以,你是家贼?”
一个家贼,一个外贼!
“别废话,我是这家的人,做什么都有退路。可你要是再不走,我便喊人了!到时候打断你的腿,你还得吃牢饭!我劝你考虑清楚了!”
“哦?哦!”男子的眼又是一弯。
对方的淡定让荣安觉得,其中的戏谑意味更浓了。她有种错觉,先前自己的所有作为应该都被这人看在了眼里。
荣安再低头一瞧自己绑在鞋上的草鞋底,为了爬树方便而特意束起的衣襟和裤腿,更是心头一凉。
自己这模样分明见不得人,哪里真会喊人来?
他信自己就怪了吧?
“不过……我来都来了,总不能空手而归吧?”
男子的回答却让荣安喜上眉梢。
“行。”荣安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下,她的时间并不多,万万不能耽搁。
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五两重的小金锭子。心疼,那是爹过年时候塞给她,她一直攒着的。
“这个给你,你赶紧离开。”
“爽快,行吧。”
金锭子飞出去,男子伸手一抓,随后闪身消失,只剩下枝条微微上下。
荣安一下便想到两个时辰前的河边,她捉弄荣华后听到异响,却也只瞧见微动树枝的场景……
这让她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那时候,也是这个黑衣人?
他那时候就想来盗窃了?
还是她被盯上了?没有理由啊!此刻的她,甚至都不为外人所知呢,谁吃饱了撑的?最重要的是,这黑衣人究竟知道了多少?……
不过荣安却顾不上思索这事,只赶紧趴在墙上听了听动静,似乎有细碎的声音慢慢远离去了。
走了!
她舒了一口气,又在附近张望了一番。
还好,没有什么动静。
人应该还都在前院,后院被敲晕的两人也没被发现。
又等了十几息,她为防万一,又贴墙轻问:“你还在吗?你出来,我再给你一锭银,你拉我一把如何?”
没有动静。
荣安总算放心了,拉了绳子双脚踩树就往上爬。
她爬树很在行,轻轻松松就爬上了墙顶。
绳子被她提起,又扔到了墙的另一边。
总算出来了。
她深吸一口。
一墙之隔的外边,似乎空气也香甜多了。自由,这辈子一定要得到!
她抓牢了绳子就往下滑去。
“呀!”
可她双脚才刚离开墙头,垂落墙面的绳子便飞了起来。
再一瞧,是那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,提了绳子的另一头,将绳头挂在了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。
她,就这么手心拽绳,被挂在了半空中。
如一件被挂晾衣绳上的衣服。
正在半空中晃荡,晃荡,晃荡……
第7章 荣安的机会
荣安牙痛,今日这风水是真真不好啊!
此刻的她进退无能。
她若敢跳,会爬树的她又何必要提前在树上绑根绳子?只因她从小就怕高,只敢滑下去啊……
她也不能咬咬牙一闭眼往下跳。
此刻距离地面有近两丈,她要是摔伤了腿脚,不但不能离开办事,一切前功尽弃,她的所有作为还必将全被发现。加上这黑衣人,可会放过她?
她倒是想倒回到墙头,索性结束这次行动,可对面那黑影只稍微将绳子一抖,她便撑不住了。别说往回,拽都拽不住啊!
她就这么被悬空挂住,不敢松手,任人宰割。
卑鄙小人!
去而复返!
言而无信!
“好汉饶命!”现实让她不得不违心。他还拿了自己五两金子呢,心又开始疼了。
“不是散步吗?散出墙头来了?还说不是贼?”
黑衣人倒是舒坦,直接躺在了那粗壮的枝干上。“你说,我要是脱下这身黑衣装作路人,随后把你抓了扔去庄子大门,是不是还能因为抓到了贼而得一份赏金?”
被挂在空中的荣安手心越来越痛,哪怕她身轻体巧,可手臂还是越来越麻,几乎支撑不住。
这几天她绞尽脑汁才想到了一个环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