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作一片羽毛,把大脑挠得晕晕乎乎。
室内很暗,充斥着黯淡又暧昧的浅浅光晕。坐在她身旁的少年略微低着头,任由昏暗灯光勾勒出脸庞棱角分明的轮廓。
他的睫毛好长,像漆黑的羽毛,在轻轻颤抖。
秦宴忽然嘴角一弯,无声笑了笑。
还没等江月年反应过来,便垂头俯身下来,嘴唇差点贴在她耳垂。
然后她听见清越的少年音,有些羞怯,也有些沙哑,余音绻绻缠绕神经,让她耳朵兀地发烫发痒。
秦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叫她:“年年。”
原来小说里写的心跳漏了一拍,是可以真实存在的。
胸口像是空了一下,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状态。随即心脏开始发狠般猛地跳动,仿佛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撞破前胸。
这是种全然陌生的感觉。
周围别的声音都消失了,只剩下秦宴低沉的尾音,让她情不自禁地浑身僵硬,无法动弹。
江月年知道这种感觉的名字。
陌生的情愫轰轰烈烈狂涌而来,把理智吞噬得一丝不剩。脑海里紧绷着的弦彻底断开,她难以抑制地、有生以来第一次地,为某个人如此心动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,那些都不重要,江月年唯一明白的,只有一件事情。
——她喜欢秦宴同学。
正因为喜欢,所以才会害羞着想要逃离,也才会在看见他时不知所措,连对方的视线都不敢去触碰。
即使与他近在咫尺,却还是想要触碰更多;即使成为了朋友,却仍然不满足于这种关系,渴望着更进一步,离他更近一些。
然后在更加安静的、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。
听他温柔地叫一声“年年”。
第44章 永别
江月年怔怔坐在餐桌旁, 看着谢清和给自己夹了块糖醋茄子。
她从ktv回来时,家里刚好做完饭。这本来只是一顿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晚餐, 可她却什么胃口也没有, 拿着筷子坐在原地, 好一会儿没出声。
“年年。”
身旁谢清和的声音把放空状态彻底打破, 江月年后知后觉地转头,撞上对方满带探究的视线:“怎么不吃东西?遇上什么事情了吗?”
“没有!”她条件反射地否认,声调微微拔高, 很明显就能看出处在有些紧张的状态,“我只是……只是在想一道数学题的答案。”
其实是不由自主想起了秦宴。
他的侧脸、长睫与扬起的薄薄唇角, 还有那一声勾人至极的“年年”。
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渗透进心头,仿佛融化的蜜糖, 浸出令人心甘情愿沉迷其中的甜。
“你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端坐了整整三分钟, 偶尔还会间歇性露出微笑——只不过嘴巴刚一弯起来,就会被你强制压平, 说明你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在高兴, 以及高兴的缘由。”
姜池抬眼冷冷看她, 这小孩聪明敏锐得过分, 一双狭长凤眼波澜不起,懒洋洋挑起眉时,语气里还是和往常那样带了点嘲弄的意思:“你是不是谈恋爱了。”
连疑问句都没用,完全是笃定的语气。
……欸?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?自己应该没有一边想着秦宴同学一边笑吧?那不就是标准的痴女了吗?不、不对, 说她谈恋爱了什么的, 根本就还没到那一步嘛。
心里的种种思绪打起了架, 江月年像被抓包的小偷,虽然脸上表情没变,耳朵却已经悄悄红了。
谢清和的反应比她本人更大,翡翠般的漂亮眼睛圆圆瞪起来,再也没有了平时优雅姐姐的模样:“什么?谈恋爱?年年?!”
封越愣了愣,朝她眨眨圆润清亮的异色双眸;白京的表态则更加强烈,他又气又急,虽然保持着人类形态,但狐狸耳朵还是不受控制地一下就从脑袋上冒出来,疯狂摇摇晃晃:“跟谁?”
那语气,好像下一句就会脱口而出:“我要去把那家伙干掉!”
“没有没有,你们都想歪了。”
江月年实在害羞,努力低下脑袋:“我、我真的只是,在外面玩得有些累。”
她话音刚落,就听见姜池的声音,冷冰冰得有些吓人:“为什么说话结结巴巴?”
然后是谢清和的声线:“为什么回来之后魂不守舍?”
白京几乎要炸毛:“为什么突然就脸红了?”
剩下封越一人顶着另外三道“就差你了”的视线,头顶毛茸茸的耳朵微微一晃,有些委屈又有些茫然地出声:“你们都说完了,我不知道还能再讲什么。”
这小废物。
谢清和不愧是女生,毫不费力就能把江月年的心思看个一清二楚,这会儿悠悠一抬长睫,笃定道:“如果不是恋爱,就是有了喜欢的人。”
好、好准!
江月年觉得自己像个正在被审讯的犯人,还没出声,就听见白京继续接过话茬:“谁?你班里的同学?还是说……那天晚上你把我们丢下,执意要去找的那个小子?”
别说了别说了,明明她连上一个问题都还没有承认耶!你们都是现代福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