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吗?嫉妒会毁了一个人。”
扶梦挑着能说的,给简约概括了一下,简单描述了目前的状况。
她丢了三首歌,林雪宁只出了其中一首。
边雁不曾给她发过信息,没有道歉,没有回应。
原是滔滔不绝的一人,这些时日却安静异常。
简约:“……她图什么呢?”
扶梦回忆着曾经发生过的对话,眼中没什么情绪。
她笑了笑,这笑容浅淡:“人都是会变的。”
边雁是什么时候变的,扶梦不知道。
偷歌卖歌以友情求取原谅,上一世,边雁做得太过顺畅。
林雪宁出前两首歌的时候,扶梦不上网也不听外界的音乐,她没有发现。
是在林雪宁出综艺后的那支个人单曲之后,扶梦才调整好心情准备走向这个世界。
然后她听到了那过于熟悉的旋律。
一开始,扶梦也很震惊。
不是没出现过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脑电波对上,然后创作出了很相似的作品。
但总归有差别的。
就好像炒菜,哪怕在同一时间都做了芹菜炒肉,可出来的味道肯定会有差异。
偏咸、辣还是油?
用了哪个部分的猪肉?
火候上是大还是小?
谁多了两分钟,谁又少了几块肉?
更何况,这是三首歌。
扶梦当时觉得不对。
她以为是废稿没处理干净,被人捡去了。
可这又很不对。
哪儿有这么完整的废稿?
她碎纸机处理后又烧去的,留下的只会是纸灰。
完整的稿子只有一份,扶梦向来收得很好。
如果说阿姨不小心错拿了,那也不该出现在别人手里,对方还标了自己的名字打出原创。
这不合理。
阿姨从来不会擅自处理她房子里的任何纸张,哪怕是打扫卫生,遇到了落在地上的纸,就算白纸,她都会特意收在一个框里,等着问过扶梦后再分类扔出去。
而且,边雁是存熠的人。
林雪宁,是存熠的艺人。
扶梦找上边雁的时候,对方眼神闪躲,顾左右而言他。
直到扶梦点出歌曲,她才瑟缩着说,是自己偷了歌然后卖掉的。
“我、我其实是想替你问问,”边雁试图解释,“如果他们要的话,那说明你转风格是对的!我就是想让人先肯定你,然后我再把这结果告诉你,给你树立信心。”
那时的扶梦冷笑:“所以你问都不问,就顺便把我的歌连带着所有的版权都卖给了别人?”
边雁哑口无言:“我……”
她挣扎着:“我本是好意的,我担心你投歌出去却被拒绝,你情绪不对,以前又从未在词曲方面受挫过,我问过徐医生了,她也说最好不要刺激你。”
在扶梦冷冰冰的视线下,边雁的声音逐渐降低:“……所以我怕万一没人要歌,影响到你的病情。”
扶梦:“那我还要谢谢你?”
边雁:“梦梦,你别这样……”
她哀求:“我知道是我错了,可是总监亲自来找我的,说要买署名权。就算我不给,他们见过整首歌了,还有备份,抄袭也完全是可以做到的!”
“存熠这样的地方,你不清楚但是我知道。他们从不讲究这些,现在国内维权又这么艰难,不卖给他们,还有人会要吗?”
边雁有理有据:“存熠找人先发歌,他们占了先机,就不可能会有人愿意再要你的歌了!这三首歌就废了!”
扶梦忍不住发脾气:“那就废了!”
她望着边雁的眼里全是失望。
“就算废了,我也不会把版权全部让给别人!哪怕作品的财产权在人死后五十年作废,还有人身权是不受限制的!边雁,那是我的作品,你也是音乐系毕业的,你曾经也想成为一个创作人,你不懂得署名权的重要性吗?”
边雁噎住了:“我……”
她知道。
可是,那么多钱啊!
对,钱!边雁突然想到,她像是给自己找到了支柱般,急切地道:“两首歌卖了五百万,第三首歌单独给了三百万,买断的钱不比你这么多年的词曲版权费用要少啊!”
甚至很多啊!
扶梦几十首歌卖了一千多万,版权还是陆陆续续到账的。
算下来一首也就是二三十多万罢了。
对于普通人来讲,这很多。
比照着边雁这三首歌的价格,却算不上什么。
除非版权管理越来越规范,否则,扶梦的歌传唱再广,也不关她事。
扶梦看着边雁,只觉得这人无比陌生。
边雁却毫无所觉,迫切地想给自己这错误行为找到正当理由:“你看,这么多钱!梦梦,我花了一点,但是你放心,我肯定给你补上,我马上就把钱全都转给你!”
“我不要。”扶梦强硬拒绝,声音冷如冬日寒雪,“告诉存熠的人,版权我要拿回来,林雪宁往后不许以这三首歌的创作者自居,同时,发声明盖公章,说清楚版权归属。”
边雁:“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