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,您缝合得好漂亮呀。我针线活也做得好,我能学会么?”
老医工欣慰:“难得见到这般愿意学习的女郎。小七夫人胆子真大。”
小七夫人害羞道:“我也害怕的。”
原霁:“……”
赵江河与他一起看,心有余悸道:“小七夫人可真厉害,我一早上看他们在这里救人。你表妹都跑出去吐了好几次,你夫人就眼睛都不眨一下……跟杀人女魔头似的,那个勇猛!”
原霁冷冷盯一眼。
他说:“勇猛个屁,我们萱萱很娇弱的。她只是、只是……故作坚强罢了。”
赵江河怀疑时,原霁已经一声高喊:“萱萱!”
关幼萱扭脸抬头,脸颊上还沾着一滴血,将她干净清纯的面容,衬出几分妖冶美。关幼萱站起来,娇娇柔柔地将自己沾着血的手往身后一背,眨着乌灵眼睛,对原霁笑:“夫君,你回来了呀!”
她眼中写满了见到他后的高兴神情。
这般真诚,太取悦人。
原霁低头,别扭地笑了一下后,他抬头看她一眼:“我回营洗澡,一会儿等你吃饭。你……你还吃得下么?”
他对她这一整日做的事,也有点犹疑,担心她的承受力。
关幼萱连连点头:“我可以的!夫君你等我!”
赵江河敬佩地看他们一眼,见原小七郎只和关小娘子说了两句话,便满血复活,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军营去了――在关幼萱来之前,小七郎回来第一件事怎么可能是洗澡!
小七郎十天都可以不洗澡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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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幼萱忙完伤员这边的事,跟老医工说好自己改日去学习缝针后,便心满意足地回去营帐。小娘子这时候才不好意思,怕自己那满手血的架势吓到原霁。她收拾了自己一番,才掀门帘进去。
自从她来后,原霁的军帐变得格外干净,平日也再没有人乱闯,安安静静的。
关幼萱闻到水汽,她耸了耸鼻子后,进入仅靠一张屏风隔开的内帐。进去后,关幼萱呆了一下,一下子捂住脸背过身。但一会儿,她又忍不住回头,眼珠滴溜溜地看着――
木桶中的原霁赤着身,头后仰靠在桶壁上。他的手臂搭着木桶,身子泡在水里,人却仰着头,睡了过去。他睫毛上一滴滴地沾着水,干燥破皮的唇微张,脸色苍白又秀气,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。
长发散在水面上,露出的身子有不少外伤,血淋淋得一片又一片。水早就凉了,坐在木桶中说好要洗浴的原霁却睡得昏昏沉沉,打着小盹。
关幼萱压抑着砰砰心跳,小心地走过去,俯身看原霁。她心疼无比:他是多累,才会这般就睡过去了?
关幼萱俯身时,长发不小心搭在他垂在木桶上的手臂。原霁蓦地一下睁开眼,眼中瞬时迸出的杀气,让关幼萱全身僵硬,动也不敢动。她真切地感受到杀气罩住她,她明明跟金姨学了点防身术,可是这会儿她好像只要一动,就会丧命他手中。
关幼萱甚至嗓子干哑,被他的阴狠气势骇得连话也说不出。
原霁看着她,眼中的戾气在一瞬间消下。他嘀咕了一声:“是萱萱。”
关幼萱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:“夫君……”
她呆呆地看着他,见他后颈一仰,只是那般短暂地醒来一下,就重新闭眼,昏睡过去。关幼萱抿唇,她俯身搂住他肩,想将他从水里捞起来,可她哪里有那般力气。她想要叫醒他,可是见他这样累,她又怎么忍心。
关幼萱只好傻傻地坐在木桶边,趴在木桶壁上看着他,等着他醒来。她糊涂地想:小狼崽连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都不怕,身上这么多伤他还活蹦乱跳,那只是泡一会儿冷水,他应该不会生病吧?
她太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了。
关幼萱趴在这里看了他半天,盯着他唇上的青茬,想到他连胡茬都长出来了。关幼萱目光忍不住下梭,往水中少年年轻又瘦劲修长的肢体看去。她兀地想到自己曾说过的要对他做的惩罚,心里霎时有了主意。
关幼萱伸手戳一下他的喉结。
他呜咽地别一下脸,不肯被她摸,喉咙里浑浊地“唔”一声。
关幼萱娇声拍他:“小狼崽乖乖的,不要乱动哦。”
关幼萱哒哒哒地跑开,撒娇着找姆妈要青铜剪刀去了――“我是为了给夫君刮胡子呀!”
午后昏沉,模模糊糊的,姆妈夸奖关幼萱的声音传来:“小七夫人真懂事。小心别伤到了小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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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霁混沌中,感觉到关幼萱在折腾自己,oo@@地在自己身上乱碰。他糊涂地睁开眼看过她一次,她正费劲地抓着他手臂,埋入他颈前。
原霁茫然:“萱萱……”
关幼萱拍拍他毛茸茸的脑袋,将他脸上贴着的长发拂开。她安抚他:“别怕别怕,你睡吧,睡吧。我给你刮一下胡子……我帮你收拾一下。”
原霁太困了,又将她划入了自己的防备圈内。睁眼看到是她在折腾,他就重新闭眼睡了过去,压根没再管。事后,原霁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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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神清气爽的原霁崩溃大叫:“关幼萱!你混账!我腿毛呢,我掉毛了!你对我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