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”罗青羽点点头,“小孩子长得快,你家的也快了。”
两人有说有笑,由于带着孩子,谷妮陪罗青羽逛完陈家村,送她到村路口才分手。
今晚,罗青羽原本和亲妈、干妈、婆婆过来看戏的,走到半路碰到谷妮娘俩,大家就分道扬镳了。三位妈妈结伴看戏,罗青羽则准备到每个村子逛一遍。
亲妈谷宁,回来参加闺女的夜宴之后,没能返回西环市的老家。
因为她要采收药材,每年从她这里拿货的药材商得知她要回老家住,大有放弃药材生意的意思,吓得大过年的跑来送礼说好话,恳求她千万别想不开。
要知道,她做的药材质量杠杠的,价格又公道,从来不会坐地起价。
“……你就算不为我们这些开店的着想,也该为看病吃药的病人着想!中药材的质量,对病人,对我国传统医术的疗效和名声至关重要,轻视不得啊!”
相识多年,大家很清楚谷宁的责任感,对症下药地力劝。
“是啊是啊,你就算退休,至少要找个徒弟代替你,别断了这门生意。”这个老板很务实。
“对,教会徒弟,您再退休也不迟啊!您还年轻,太早退休没意思!喏,我有个朋友五十多岁退休,退休前还好好的,不到半年就嚷嚷闷死了,闲的……”
那几天,禅意小院挤满了药材商们,他们费尽口舌,好不容易才把谷宁劝住。
现在,谷宁继续采收与加工药材事业,同时开始物色徒弟。
虽然,叶乔长年累月地配合她的工作,可那毕竟是配合,人家是单纯地喜欢山水田园生活,而非药材事业。
谷宁知道,自己想退休,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叶乔难道就不想么?
她能把自己的责任和工作,硬生生地套在旁人身上么?自然是不能的。
所以,谷宁留下了,而她认定的最佳人选,到目前为止非小梨莫属。多年的打零工,让小丫头对几座山里的药草无一不识,更熟悉各类药草的药性毒性。
等小丫头长大了,有意往这方面发展的话,谷宁很乐意把这份活交到她手里。至于孙子、外孙们,唉,他们尚且年幼,她不知能否活到他们长大。
“青青,我不知道小梨以后乐不乐意回村里守着这片药山,为了不荒废我们两代人的努力,你要好好教林林他们。等他们长大了,谁愿意回来就给谁继承,记得啊……”
来到另一个村子路口,置身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,想起老妈的叮嘱,不知怎的,罗青羽的心底涌起一股泪盈满眶的冲动。
不是因为老妈这番像在交代后事的话,而是她看到,父母从西环市回来之后,各添寿命一年。
真教人伤心哪!吃了那么多年的丹药,才添寿一年。
同时,罗青羽意识到,小舅、小姨的死对老妈的影响确实很大。要不是老爸带着大部分丹药到西环市,天天盯着她吃,估计很难改变二人的寿命。
由此可见,这些丹药要经常吃。
问题是,药草有生长周期,炼丹炉也有休息日,炼一天休一天那种,容不得她贪心。
想到这里,罗青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站定,呆愣片刻,随后转身离开这个热闹的村子。
大谷庄第一次举办这种迎春仪式,年哥特意赶回来陪她和孩子们一起过。
此时此刻,他正和亲爹、养父,还有老丈人,带着太爷太奶和三胞胎在自个的村里猜灯谜。
他们不想到隔壁村看热闹,人多拥挤的体验不好受,宁可留在大谷庄随便逛逛。
“不是吧?农哥,这道题我的!我刚刚想拿……”这是顾一帆的声音,谴责道。
“你是刚想拿,我是已经拿了,当然归我。对吧,安安?”农伯年说罢,低头笑问自家的小姑娘。
“嗯!”抱着亲爹大腿的安安小姑娘大力点头。
嘿,顾一帆被这对耍无赖的父女气着了。本想争辩的,结果听到小姑娘脆生生的抛出一句:
“兔兔是我的!”
呃,顾一帆瞧瞧这道题的奖品,一盏可爱的小兔子灯笼。唉,行吧,穿尿不湿的都是大佬,不敢争,不敢争。
“艾达,我们到那边瞧瞧……”
顾一帆夫妇带着孩子转移阵地,农伯年则成功拿到小兔子灯笼,递给眼巴巴的小闺女。看着她拿起小灯笼,欢天喜地奔向爷爷身……后的妈妈跟前献宝。
看着娘俩在人群里兴高采烈的样子,一个拿着风车,一个拿着小灯笼互相显摆,他不由自主地笑了。
一对活宝,全部落在他家了。
他在心里吐槽着,阔步上前,从罗青羽怀里抱过小闺女放地上:
“自己走,你怎么回来了?妈她们呢?”
“在看戏,我没兴趣就回来了。”罗青羽把自己的风车给了孩子,一边回应他,一边告诫小闺女,“安安,风车不要乱挥,小心扎到人。”
“安安,快走快走,爷爷、哥哥他们要走远了。”
尽量避开人群,一边教育小闺女应有的危机意识。
一个人的快乐透着寂寞,一家人的快乐是暖暖的。前一种快乐,上辈子两人过够了;后一种快乐,这辈子才开始不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