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,徒劳地替盛仁安顺气。
“陛下……陛下千万要撑住啊!”
盛子烨闻之一笑,对意识尚存的盛仁安淡淡说道:“父皇,您身边这位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。劝您今日来广济寺祈福的,还有偷您手谕,让刘丞相为我批来护林军龙令的,可都是您这位枕边人。”
话罢,盛仁安呼吸急促,四肢僵硬痉挛,瞪着浑浊的双眼看向刘皇后。刘皇后惊恐地摇了摇头,可脸上的慌乱无措早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盛仁安的呼吸如同拉风箱一般,抬起僵硬的手指,定定地停在离刘皇后的脸半寸之距,但最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。
他意识逐渐涣散,只在呼气,终于头颅一歪,睁着双眼倒在刘皇后怀中。
至此,盛子烨阴冷的笑容渐渐收敛,拔出腰间佩刀的同时,身后三扇佛门缓缓打开。
“长倾殿下被狐妖附体,□□不堪,又克死父皇,实乃祸水,今有佛光庇护,护林军听令,立刻将其拿下!”
字字铿锵,宛如惊雷。
佛堂外群臣惶恐,左相蒋世杰目视堂内的金尊大佛,惶惶道:“陛下……陛下驾崩了?”
“没错。”
盛子烨提着刀踏出佛堂,身后的盛云雎也随之被惊竹押了出来。群臣闻此,纷纷跪地哀嚎,大呼陛下。
盛子烨阴阳怪气地看着这帮老臣,开口道:“皇姐被妖孽附身,与人私通,如今父皇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。”
“荒谬!”
群臣听得一声呵斥,自动让出一条道路,但见盛泽宁来势汹汹,身后跟着裴尧风等人。
“盛子烨,你私自勾结九真巫族,以皇姐性命相要挟,骗取龙令,如今竟以妖孽之说来搪塞众人,简直无耻至极!”盛泽宁一改往日君子之风,在八十一阶下指着盛子烨大骂。
盛子烨锐利的目光先是扫过裴尧风,随后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:
“三弟,空口无凭,说了这么多,你的证据呢?”
盛泽宁愤恨地看着他,却无话反驳。
盛子烨扬了扬嘴角,抬刀指着盛云雎,道:“狐妖,可认罪责?”
两行清泪从盛云雎的眼角无声留下,她的目光从八十一阶下的芸芸众生,一直越到远山,越到天际,越到云层。
她始终没有明白,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命运才会这般不公。
如今,她一心求死,只是流着泪自嘲地笑了笑,正欲开口,佛堂内的刘皇后蓦然说道:
“陛下口谕,立三皇子盛泽宁为储君。”
第27章 将军令
此言一出,满座哗然。
盛子烨嘴角的笑意逐渐阴冷,刀尖依旧指着盛云雎,目光如冰冷蛇蝎,看向缓缓起身的刘皇后。
“父皇已经被这妖孽活活气死了,哪里来的口谕?母后,假传圣谕可是大罪一桩。”
刘皇后无视他的威胁,凤仪端庄,走出佛殿大门,对群臣说道:“昨夜,陛下亲口对本宫所言,立三皇子盛泽宁为储君,另,已留手谕于万寿宫。”
“本宫听信二皇子谗言,有愧圣恩,诸位若是对本宫有疑,可令二相入宫,前去查验。”
至此,盛子烨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,而胜券在握的表情也隐约出现裂痕。
在宫中,他一直派人盯着盛仁安,直到昨夜,也没有传来宣圣旨和传口谕的消息,只要盛仁安死前没有说出把皇位给谁,那么按照长幼,储君之位就是他的。
而刘皇后如今言辞凿凿说听过盛仁安口谕,明显就是在说谎,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报复他。
但万寿宫那张手谕若是真的存在,而盛仁安又因为顾忌他的眼线所以一直没有宣发的话,那这一切就难以收场了。
当朝左相蒋世杰和右相刘协听罢,各怀心事地互看一眼,蒋世杰带头起身,准备回宫取盛仁安手谕,却见大道两旁的护林军齐齐拔刀,对准了群臣。
蒋世杰脸色一变,气得胡须微颤,瞪着盛子烨道:“二皇子这是何意?”
盛子烨抬手将刀尖抵着盛云雎细白的脖颈,道:“皇后娘娘为了救这个妖孽,都能不惜假传圣谕,如今又让自己的亲哥哥去宫里取证,这万一是她的阴谋,万一在路上手谕被掉了包,蒋丞相出了点儿什么意外,谁来担这个责呢?”
刘协刚帮他批来龙令,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反咬一口,顿时气得也站起身来,道:“你信口雌黄!”
盛子烨也懒得跟他们装了,只道:“不如咱们派广济寺主持前去一趟,在方丈回来之前,广济寺的诸位一个也不能离开。”
广济寺的老主持被护林军带出来,众目睽睽之下往山下走去。
但所有人都能想到,他恐怕已经不能活着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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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府,江槐安带着乔装打扮成书童模样的盛玉儿从后门入府,与盛思甜和沈青行见面。
沈青行身中奇毒,一连十几天都在赶路,如今人已经虚弱得有些脱相,但见江槐安后,还是紧着追问:“如今局势如何?”
江槐安下巴上全是胡茬子,全然没了平日的精气神,道:“广济寺被围得水泄不通,裴府也被人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