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这样说,少年蒙上雾蔼的双眼顿时明亮泛光,嘴角噙笑,“我还能来吗?”
“当然啊,你衣服还在这。”
少年笑容狡黠,如作坏的狐狸,透着几分精明。
“那行,我先去上课了。”
“哎等等。”她叫住喜不自胜的男孩,细心叮嘱,“你穿上次你拿过来的鞋,昨天那双应该没干。”
楚旭廷身形稍楞,胸口的位置逐渐被莫明的情愫填满饱胀,难以言语的触感溢出心扉,如糖似蜜般甜。
“好。”
他轻轻应了声,再也抑制不住上翘的弧度,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弯起的双眸似月牙明朗。
手还没搭上门把手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快速的转动钥匙的声音。
紧接着,风尘仆仆的妖艳女郎提着大包小包,推门大喊:“Surprise!”
屋里屋外两人同时怔住,有一瞬间,孙娆然以为自己进错家门。
豌豆最先反应过来,扑腾着站起来,四肢打滑跑过来,直接挤开碍事的少年,跳在女人身上,热情激动的舔舌头。
丁谣从厨房里出来,笑着迎上去,“娆然姐你回来了。”
孙娆然一边制止狗子弄花她的妆容,一边八卦的朝少年背影看去,在他彻底消失在门口后,朝丁谣挤眉弄眼。
“可以啊,什么时候在一起的。”
丁谣赶紧摇头解释,“别误会,就是弟弟。”
“我知道他是弟弟,我家这个不也是?”她朝正收拾狗子用具的未婚夫努嘴,忍不住勾唇。
“他就是来这借宿一晚,你千万没想歪。”
孙娆然站起身,搭上她的脖子,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我告诉你,年轻男孩的妙处,你尝过就知道了,我还怕你欲罢不能。”
丁谣瞬间羞红了脸,热气蒸腾着全身。
“别乱说,人家还在上学,是个孩子好吗?”
“现在很流行玩养成啊,只要混得好,男友在高考;只要胆子大,婆婆未出嫁。”
真是彻底败给她了。
丁谣无力招架她的不正经,忙将话题转移在婚纱照上,才算打住了荒诞的聊天内容。
楚旭廷果然很守时的出现在学校。
在那之前,楚钺已经在正大门口等了将近三小时。
楚家男人有天生优于旁人的出彩,何时何地站在那,哪怕不显山水,都能勾起无数注目礼。
他时不时看看腕表,百般无聊的踱步在车前,儒雅涵养的气质没有因为漫长等待而崩坏。
在看见小表弟的那刻,男人总算松了口气,紧抿的薄唇卸下焦盼,转而微笑。
“怎么样小少爷,没事吧。”
楚钺抬手攀上少年的肩膀,被他无情避开。
“还在生气呢?”男人双手插兜,苦笑摇头,“昨天楚家可算是炸开锅了,你那弟弟重感冒送去医院,怎么都不肯配合治疗,非得吵着要你,你爸前后了解清楚后,才知道孩子是自己跑出去的,怨不得你,所以托我……”
“你当和事佬上瘾吗?”
楚旭廷讥讽扬唇,眸色清淡沉冷。
楚钺低首浅笑,“你以为我乐意,我没别的事干了?你爸那个人脾气你清楚,我已经严厉的批评过他了,为表歉意啊,人直接开口了,不管你要什么,他都答应。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,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。”
“你考虑考虑嘛,不然怎么办,打都打了,他不能跪下来跟你道歉吧?”
楚旭廷懒得理他,越过男人阻拦的身躯,径直朝学校里走去。
没几步,他顿住脚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试着问道:“真的什么都答应?”
“对啊,你说了算。”
“买下一间酒吧可以吗?”
“哈?”
☆、第 19 章
凌晨两点,夜色正酣。
从酒吧出来,街道清清冷冷,天气越发寒凉起来,夜出的人更少了。
孙娆然从后边揽过丁谣的手臂,靠近她的耳边低叙:“最新消息,酒吧可能会易主了。”
丁谣顿住脚步,满脸疑惑:“这么突然?”
“想不到吧,不过我也觉得奇怪,酒吧虽然开在广场中心地带,人流量不愁,但是受前半年疫情的影响,亏空严重啊,前几年赚的大半都弥补亏损了,老板正愁没出路,半道杀出个冤大头。”
“难怪我上班前我看见经理被叫去谈话,是不是得先来一波裁员?”
孙娆然仰头长叹一声,“尚未得知,如果要改变经营性质的话,是可能有人员变动。”
大环境萧条,工作都朝不保夕的。
丁谣捂紧衣襟,心口跟着十一月的天气一起凉下来,步步下去都踩在薄冰上,艰难龃龉。
俩人在岔道口分道扬镳,丁谣掐着时间赶地铁。
这个点,几乎是没乘客的。
她随意选了个站台,等轨道稳好后不慌不忙走进去。
很不巧,选的这节车厢,有个带着眼镜的男人,身上还弥漫着浑浊的酒气。
丁谣下意识离的远些,一开始还相安无事,但过完第一个站,男人突然站起身,朝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