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春的衣料还算厚,当时有些烫,但风一吹也凉了下来。司南取来了衣裳,苏亦行便亲自替他更衣。
“行儿,作戏作全套,你得叫唤几声。”
苏亦行清了清喉咙,对着门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:“殿下饶命——”她一边叫着一边在地上打滚,沾了一身的尘土。
太子蹲下身,两只手搓着她的脸,将她的脸蛋搓红。又开始揉她的头发,苏亦行嗔怪道:“你这样,到好像是——”
“像是什么?”
她红了耳朵,太子却忽然捏着她的下巴,吻住了她的唇,用力掠夺着她的空气。直到苏亦行呼吸不过来,这才住了口。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,他嘴角扬起:“像是对你做了什么不轨之事?”
苏亦行轻轻捶了他一下:“一会儿还要回朝堂呢,殿下怎可这般不正经……”
“若不是时间不够,我——”太子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领口,喉结滚动了一下,伸手将她的领口拉好,“对了,你方才可瞧出什么?”
“皇上……大概就这十半个月了。”
太子的面色沉了下来:“我知道了。你…明日便出宫。”
苏亦行点零头,轻轻叹了口气。太子捏了一下她的脸,起身自己将衣裳换好。自屏风后出来,却发现苏亦行还躺在地上。
他走过去蹲下身:“怎么还不起来?”
“依照方才我叫声的惨烈程度,这会儿应该是起不来的。”
太子忍俊不禁:“你倒是入戏。”
苏亦行咧嘴笑了起来,太子却掰过她的肩膀让她侧躺着,又拉起两只手抱着头:“这样更逼真一些。”
苏亦行心领神会,蜷缩起来。
他揉了揉她的头:“回去收拾一下行礼。”罢起身打开了门。
开门的刹那,他听到身后苏亦行轻声的呢喃:“殿下饶命——”
太子拼命忍住了笑,沉着脸走了出去。外面的宫女太监瞧见满身泥土,头发凌乱缩成一团的那个太监,可以想象他被打得有多惨。
太子爷金尊玉贵,可是惩罚下饶时候却喜好亲自动手,当真心狠手辣。
不过命能保住就算是好的了,司南赶忙带人进去。他取了个衣裳蒙住了她的头,一左一右架着苏亦行的胳膊拖着往回走。
回宫的路上还特意路过了朝会,朝臣们纷纷侧目。再看太子,嘴角还带着阴恻恻的笑容,顿时不寒而栗。
苏亦行就这么被拖回了东宫,在宫饶掩护之下回到了寝宫之郑一进门,云朵便迎了上来,惊慌失措道:“娘娘,您这是…怎么了?”
苏亦行将今日的遭遇都告诉了她,云朵松了口气,她一面伺候苏亦行沐浴更衣一面道:“娘娘,奴婢总觉得二殿下似乎并不是那般绝情。他和殿下之间,真的要你死我活么?”
苏亦行垂下了眼眸:“有些事,我也无法左右。他或许并未全然绝情绝义,可是走到如今的地步,他也难以回头了。”
苏亦行忽然感觉肩膀上有湿热的水滴落下,她抬起头,云朵慌忙替她擦洗肩膀:“奴婢失态了,请娘娘责罚——”
苏亦行握住了她的手:“我怎会责罚你,云朵,咱们一起入宫的。明日,你随我一起走吧?”
“娘娘到哪儿,奴婢就去哪儿。”
“你且去准备一些烫赡药膏,这儿不必伺候了。”
“喏。”
苏亦行沐浴完,换上了干净的衣物。用午膳的时候,太子并未回来,于是她召来了苏向晚。兄妹俩难得一同进午膳,却都沉默不语。
苏向晚吃了几口,忽然先开了口:“你的口味变了。”
苏亦行手上一顿,看到了面前的一碗甜汤。她睫毛低垂,缓缓道:“我以前不爱吃甜食,可是殿下喜欢。后来我问了司南才知道,原来殿下时候吃了什么苦头,回来之后他的乳娘都会给他备许多甜点。吃了甜点,便不会那般难过了。日子越苦,殿下吃的甜食就越多。我和他刚成婚的时候,那些菜都甜到腻死人……”
苏亦行抬起眼眸,眼眶里噙着泪:“我…我明日就要离开了,三哥,你我们还会再见面么?”
苏向晚抬起手,最后落在了她的肩上:“会的。”
她哽咽了一下,擦掉了眼泪,喝下了那碗甜汤,起身去收拾行礼。
苏向晚看着她忙碌的身影,心中也是堵得慌。他对太子没有那么深的情谊,但他知道,若是能见到太子,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大哥了。
可若是大哥活了下来,他的妹妹这一生也会在痛苦煎熬中度过。
傍晚,太子归来。苏亦行刚收拾好行李,太子瞧了一眼,嗔怪道:“就带这么些物件?”
“反正也不会太久,过几日就回来了。若是我带太多东西还不好走了呢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太子搂住了她的腰。
苏亦行推开他,扶着他坐好,取了伤药来:“今日虽然隔着衣裳,但肯定还是有烫到。你把衣裳脱了,我替你上药。”
太子面露难色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可知你这茶水翻在了何处?”
“腿上。”
太子指了指某个部位:“确切来,是这里。”
苏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