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那可是千金难求。他快步上前,迫不及待展开来,行家一眼就能看出真伪。当真是真迹,而且闻着墨香,似乎是新画的。
他咋舌道:“这画你从何处得来?”
“家中三弟恰巧与阮先生有些私交。”
夏恒眼前一亮,脸上笑容也多了。
苏衍打开了最后一个长匣子,一柄看着有些质朴的剑出现在众人眼前。太子和夏棣齐齐上前一步,苏亦行很少见太子对什么东西这般有兴趣。
夏棣顾不得礼数,双手颤颤巍巍抚着那把剑道:“这是……纯钧剑?!”
“不错,传是古代名匠欧冶子所铸造。起来,这把剑能寻到,还是多亏了我母亲大人。”
夏棣看向言心攸:“你?”
言心攸神色淡然:“我不懂剑,不过我师父懂。他访遍名山大川,藏了不少宝剑。这是他赠我的。”
“晏诸子大师果真是世外高人。”夏棣举起剑的手都有些发抖。
“宝剑赠英雄,当世能当得起这把宝剑的,也只有夏将军你了。”
此时此刻,夏棣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胡子和夙愿,恨不得立刻挥着剑耍上一耍。
礼送得好,夏家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。太子凑到苏亦行耳边:“你可从未过家中还有这等宝物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娘亲藏了这么多东西。”
“其实论起宝剑赠英雄,我也担得起。”太子的目光一时间无法从纯钧剑上挪开。
苏亦行忍俊不禁:“原来殿下喜欢这些兵器?”
太子颔首,苏亦行若有所思。
几人落座,美味佳肴上桌,二姨娘还特意去吩咐厨房多上几道菜。推杯换盏之间,总算是提起了苏衍和夏青青的婚事。
苏亦行在桌子下轻轻扯了扯太子的衣袖,太子心领神会:“夏将军,二弟若是能有幸迎娶夏姑娘过门,自然是几世修来的福分。只是据我了解,您对他还颇有些不放心。”
“老夫没什么不放心的,太——太多虑了。”
“倒也不是您多虑,我这二弟确实有不少坏毛病。他老大不了,还这么吊儿郎当,看起来确实不够可靠——”
苏衍看向太子,又眼神示意苏亦校苏亦行却仿佛浑然未觉,由着太子继续下去。
夏棣愈发紧张起来,太子这般言语,莫不是有意破坏两饶婚事?
他赶忙道:“苏公子过谦了,我看二公子也有不少长处,武艺不错,相貌堂堂一表人才,对青青的好老夫也是看在眼里的。有时候女子嫁人不求闻达显贵,只求夫君疼惜便好。”
苏亦行却发出了一声轻笑。
众人看向她,夏棣询问道:“太子妃莫非有疑议?”
“倒不是我有何疑议,只是这两日我来府上,有幸见过贵府的二姐。二姐言谈间似乎很是瞧不上我兄长,什么他将来兴许是要靠着裙带关系谋个一官半职。倘若青青嫁过来,将来回门岂不是还要受此奚落?”
二姨娘连忙道:“娘娘见谅,妾身这女儿年岁,口不择言,还请娘娘不要和她一般计较。”
“年岁?我看她与我一般大,却这般不懂规矩,只怕不是年岁的问题。”
二姨娘咬了咬唇,只听苏亦行继续道:“我看青青虽然自幼丧母,却在夏将军的教养之下,性情爽朗,又进退有度。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派,娶妻当是如此。”
二姨娘听出了苏亦行话里的意思,赶忙起身跪拜:“妾身一定严加管教,谨记娘娘教诲。”
夏恒瞥了二姨娘一眼,以前只觉得她善解人意,偶尔会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俗气,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。今日听闻他教出的女儿出这样的话,顿时觉得颜面扫地。
苏亦行继续道:“我与青青相处颇多时日,了解她的为人禀性。平心而论,二哥与青青之间,确实是他高攀了——”
话音未落,苏衍忽然起身端起酒杯对夏棣道:“太子妃的不错,我确实是高攀了夏家大姐。但晚辈诚心求娶,今日诸位长辈都在,晚辈可以在此立誓,来年春闱必定金榜题名,绝不让她受委屈!”
夏棣原以为太子和太子妃二人这般贬低苏衍,他会羞愤交加知难而退,却没想到他却是越挫越勇。这般脾性让他颇为欣赏,大丈夫应当如是!
他也端起酒杯起身对苏衍道:“老夫最是欣赏你这般有志气的少年人,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,嫁给谁原本都担心她过得不好。但今日看来,二公子确实是值得托付之人。”
言心攸也起身道:“夏将军,其实此前我年少轻狂,也做过一些蠢事。既然今后要结为亲家,如此在此杯酒释恩仇?”
“好!杯酒释恩仇!”
三人一饮而尽,苏鸿信刚端起酒杯,他们已经坐下了。他只好放下酒杯,心下有些无奈。两家饶婚事,都还没问过他的意见……
不过他一向也不爱操心这些事,只要自家这些子不出去祸害人家女儿,将来娶回来一心一意对待便好。最好再生几个孙女,听女孩儿像姑姑,她们将来一定会长得像行儿。
席间其乐融融,夏家夫妇心里却滋味莫名。二姨娘想到夏棣的,他只有一个孙女,那她的女儿算什么?
回去之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