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面上不计较,可心里是怎么想的,你知晓么?”言心攸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,“他毕竟是太子,他再喜欢你,也不会像寻常夫妻那样与你相敬如宾。你以后呀,少和他顶撞,最后吃亏的总是你。”
苏亦行撇了撇嘴:“知道了。”
“好了。你也不必跪得如此板正,娘安排了人,若是太子来了便会知会你。”
苏亦行点零头,言心攸这才起身离去。
回到院子里的时候,苏鸿信正伸长了脖子瞧她。见她回来,他假装若无其事道:“行儿可知错了?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她…哭了没?”
“没樱”
“那…她今晚用过晚膳了么?”
“也没樱”
苏鸿信腾地起身:“这怎么行,着人送去!”
“既然是要罚,就心狠一些。你心越狠,太子越是心疼。”
苏鸿信唉声叹气进了屋,一桌子的饭菜是一口吃不下,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躺了片刻又起身道:“祠堂里凉,她今穿得单薄,不会冻着吧?”
“会。”
苏鸿信立刻掀开了被子开始穿鞋,言心攸忍俊不禁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我让人给她递件衣裳,你这太子也是的,都这么晚了还在和苏简希办公务!这要是办一晚上,行儿岂不是要跪一夜?”
苏鸿信担忧的时候,太子和苏简希刚好办完公务。苏简希一出门,便瞧见苏向晚匆匆赶来,附耳低语了几句。
苏简希略一思忖,转头回到太子屋中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太子惊愕地瞧着他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舍妹无知,犯下大错。还请殿下念在她初犯,饶她一命!”
“你这的哪里话?我何时与她计较了?”
“父亲知晓了今日舍妹所作所为,罚她在祠堂跪一夜,只希望殿下能消气!”
苏简希的话刚完,太子已经风风火火冲了出去。他一路跑着,心里将苏鸿信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。
来到祠堂里,太子便瞧见苏亦行乒在地上。他慌忙过去扶起了她:“行儿!你没事吧?”
苏亦行刚刚在垫子上坐了一会儿,有些困倦了,身子渐渐歪了,最后径直倒在地上睡着了。但是地上寒凉,这会儿感受到了太子的怀抱,于是缩进了他的怀里,含混道:“我没事……”
“还没事!”那老贼当真是心狠,连亲生的女儿都舍得这样罚!
“行儿你记着,你是太子妃,你是君,他是臣。他敢罚跪你,便是以下犯上!”
苏亦行靠在太子的怀中,声道:“其实也是我不好,我不该去燕语楼那样的地方,辱没了苏家的家风。我又是你的妻子,倘若被人知晓了,丢的也是殿下的脸面。”
“没有的事!”太子抱着苏亦行快步回到了她的闺房,扯过被褥将她裹成了球,“苏家哪有什么家风,一个个出格事儿都没少干,这会儿知道要家风了,还这样罚你。我看他分明是想给我个下马威!”
苏亦行忙摇头:“爹爹不会的,殿下不要误会。”
太子怕苏亦行为难,便没有继续下去:“你晚膳还没有用,可是饿了?”
苏亦行点零头,太子便吩咐厨房做些夜宵送来。
他端着香菇鸡丝粥,一边喂苏亦行一边道:“不过今日有件事倒是让我颇为意外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原来你琴技高超,舞也跳得极好,可是此前为什么从未见你抚琴跳舞?”
苏亦行眨巴了两下眼睛:“殿下不喜欢,我…我不想惹你心烦。”
“我怎会心烦?”
“可是那次我唱曲儿还被殿下罚跪了一夜……”
太子简直想回到过去狠狠抽自己一顿。
“那件事…其实都是误会……”
苏亦行哼哼道:“明明殿下当时就知道是误会了,为了骗我还假扮侍卫。”
“好好好,都是我的错。”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,“不过以后你只许抚琴给我一人听,跳舞给我一人看。”
苏亦行竖起五根手指。
“你…这是何意?”
“一支舞,五千两。”
“你趁火打劫?”
苏亦行撇嘴道:“那踏枝姑娘两个时辰值五千两,我便不值了?”
“胡搅蛮缠。”
苏亦行哼了一声,裹着被子伏倒在床上,鼓成了一个包。太子嗔怪道:“罢了罢了,给你。”
太子自袖中取出来,苏亦行直起身来摊开手掌。他将银票放在苏亦行的掌心:“你呀,怎么忽然变成了财迷?”
“我不是财迷,是替殿下收着,免得你乱花。”
“我何时——”太子顿住了,这五千两,他差点在燕语楼花掉。后来又去了一斛阁,差点又花了一笔冤枉钱。也不怪她要管着他,毕竟前些日子他刚放了把火烧了偏殿。待回宫之后,修缮的费用又是一大笔开销。
她原本也不在意这些柴米油盐,都是为了他开始殚精竭虑管起了账。这样一想,太子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。原来有人替自己打理家务是这样的感觉,仿佛有了港湾。
苏亦行将银票收好,用完了晚膳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