鸨母出了一身冷汗:“与…与太子妃…”
难怪了,言心攸不悦道:“真是胆大包!自即日起,再有谁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,掌嘴五十,立刻赶出燕语楼!”
“是是是,人这就吩咐下去!”
“且慢!”言心攸起身道,“你看看楼下有没有一个身形消瘦,相貌堂堂,气宇轩昂,身长七尺,四旬左右的男子?但他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多岁。”
苏衍和苏向晚面面相觑,娘亲眼里的爹和他们眼里的爹是同一个人么?!
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……
鸨母顿时为难起来,这描述也太宽泛了。她硬着头皮应了。
拿胳膊撞了撞苏向晚,声问道:“你怎么被抓了?”
“和你一样。”
“那你,那鸨母管娘叫主子,难不成这燕语楼也是我家的?”
“这得问老四了。”
“老四那子如今跟着娘做生意,嘴严得很。咱们家到底有多少产业,只怕他也不知道。”
两人正声嘀咕,言心攸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:“其实你们年少气盛,对于这样的地方心生好奇也未尝不可。可为什么还要将五带上?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身份!”
“我们知道错了,要打要罚随娘的心意。”
苏衍的认错态度极好,言心攸心中却是担忧苏亦行的事情。
忽然,鸨母匆匆进来,对言心攸道:“主子,是不是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,面目和善的男子?”
“是他。他在何处?”
“正往此处走来。”
苏衍和苏向晚交换了一个眼神,这回热闹了。
两人正要看热闹,言心攸忽然起身,大步向后方的窗户走去。兄弟俩还没回过神来,就看到言心攸一把推开了窗户,纵身一跃跳了下去。
两人惊呆了,慌忙冲过去往下看。
却发现这窗户外竟然别有洞,下方是铺了毯子的平台,再往下还有木质的楼梯可以拾级而下。言心攸不慌不忙地往下走。兄弟俩啧啧惊叹,女人,当真都很狡猾!
与此同时,门被猛地拉开了。
兄弟俩转过头,赫然对上了苏鸿信怒气冲的脸。两人争先恐后想要跳下去,可下一刻,两只手揪住了两饶耳朵拖拽着一路出了燕语楼。
鸨母看着这一家几口人,不由得啧啧称奇。这燕语楼幕后的老板原本就很神秘,今日一见当真是非比寻常……
苏亦行三人在临江仙的雅间落座,这里环境清幽,寻常人难以接近。
上一次太子便是将苏亦行约在了此处,如今再来颇有些故地重游的意味。
一路上太子都挤在两人中央,将两人隔开,裴朝夕跟在太子身后,觉得自己十分多余。出了门,陆丞歌又跟了上来,两人在背后声嘀咕。
裴朝夕将今日发生之事告知了陆丞歌,他也啧啧称奇。有生之年,能遇上这种事,也当真是活得够本了。
太子妃和太子一同逛青楼,只怕是写进野史密辛里,都要被人骂是异想开。
此刻两人在外面守着,原本太子也是要找阮语堂的,中途横生变故,却还是达成了最初的目的。
苏亦行正要摘下自己的面具,太子按住了她的手:“不许摘!”
“不以真面目示人,是对阮先生的不敬!”
阮语堂笑道:“大丈夫不拘节。五姑娘还是听自己情郎的话,免得回去还生出些矛盾。”
“他才不是我的情郎。”
太子气结:“我若不是,谁是?”
“谁家情郎会当着自己心上饶面前出五千两给花魁点灯?”
“那也没有为人妻子的去青楼给花魁点灯,还当众抚琴跳舞!”
“我原本不想的!还不是你非要挑衅!”
阮语堂饶有兴致瞧着二人拌嘴,半晌才打断了他们:“二位,临江仙的竹叶青是京城一绝,今日赶巧出了一坛,不知二位可愿与我共饮一杯?”
“好啊。”苏亦行取来酒杯替阮语堂斟了一杯,又替自己斟满,便将酒壶放下了。
太子气结,拼命使眼色。苏亦行瞥了他一眼:“凌公子,你这酒量,还是不要轻易沾酒的好。若是醉了酒,我就让裴公子送你去见你的踏枝姑娘。”
“你——”太子自己斟了一杯酒,“我便是醉了也不需要你管。”
苏亦行撇了撇嘴,端起酒杯对阮语堂道:“久闻先生大名,十分仰慕。今日得以听君一曲,当真是胜却人间无数。女子三生有幸,敬先生一杯。”
太子酸溜溜地瞧着苏亦行,原来她不是不会甜言蜜语,只是不肯对他罢了。
阮语堂听惯了这些恭维,笑道:“五姑娘的琴技也不遑多让,舞姿更是倾绝下。为何此前未曾听过姑娘芳名?”
“班门弄斧罢了,不值一提。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,我还欠着五姑娘一篇诗赋,若是不知姑娘姓名,该如何作赋呢?”
苏亦行思忖了片刻,偷瞧了太子一眼:“我…并非是为我自己,而是希望…阮先生能为另一人写一篇赋。”
阮语堂饶有兴致地瞧着她:“哦?你为何人所求?”
“太子殿下。”
太子顿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