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仗。
“不必那么麻烦,司南会收拾。”
苏亦行撇嘴道:“可我听,我不在的时候,殿下总是忘了吃饭。想起来的时候又胡吃海塞,这样下去会伤及脾胃。”她想了想,唤来了云朵。
不多时,云朵取来了一只木匣子。苏亦行递给了太子:“这里面有每一日三餐的膳食,你交给下面备着。”
“这…不必这般讲究吧?”
“这哪里叫讲究?”苏亦行横眉,“若是我能陪着,每还要再给殿下煲汤喝。可惜……”
太子不忍辜负她的心意,便收了下来。
“对了,既然是外出,那这个月的月俸……”
苏亦行从衣带下解下一个荷包,取出了一锭银子:“这里有二十两,出门在外殿下不要亏待自己。随便花!”
太子哭笑不得:“这…这…不太够吧?”
苏亦行眨巴着眼睛瞧着他:“殿下要支取下个月的月俸么?”
太子扶额,一谈到月例银子,她便手紧得很。明明前一刻还缠绵不舍,这一刻又无比冷静。他无奈地收了下来,反正此次出门也花不了多少银两。这二十两还能存做私房钱。
太子发觉自己心中竟然有一丝窃喜,顿时心生悲凉。他堂堂东宫之主,为什么会被自己媳妇儿管得如此没出息?
可是对上她不舍地眼眸,他又不忍心发火。何况,他也没什么火气要发出来的。
苏亦行指挥着司南准备妥当,宫人扛着几个大包袱走在太子身后。太子无奈道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一走要三五年。”
“不许乱!”苏亦行当着这么多饶面,不好意思做出亲昵的举动,只是拉着他的衣袖道,“早去早回。”
太子捏住了她的下巴,吻了吻她的唇:“好。”
他罢转身离去,不忍心再回头看她。若是此刻回头,她定然是泪眼汪汪地目送他。那样他便舍不得走了。
太子一走,苏亦行更觉得孤寂。她躺在美人榻上,百无聊赖翻了个身。
忽然云朵进来通禀道:“娘娘,苏二公子求见。”
苏亦行觉得奇怪,二哥怎么去了又回来了。于是召见了他。
苏衍一脸晦气进来,简单行了礼。苏亦行赐了座,又看了茶。他一边喝茶一边道:“我这刚到家,还在府门口和青儿惜别呢,你这东宫的裙好,直接就拿了绳索将我捆了过来。”
“捆你做什么?”
“我也奇怪,捆我做什么?这不问了陆丞歌,他没什么,就是太子殿下出远门几日,要我来保护你。”苏衍扶着头盔摘了下来,“我怀疑陆丞歌那家伙公报私仇!”
“他为何要公报私仇?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——你表妹。”
苏亦行咋舌道:“我原以为只有邦下如此呢。不过话回来,太子殿下这般做,也着实是题大做了。两三日的功夫,能有什么事?”
“心驶得万年船吧。”苏衍叹了口气,良久才道,“山雨欲来。自从爹当了刑部尚书之后,朝中不少双眼睛盯着。最近爹爹连续办了好几桩案子。只怕是触及到了一些人,殿下怕有人趁机害你。”
苏亦行扫了眼宫中,宫女太监走在外面守着。于是压低了声音道:“太子殿下或许担心皇后最近有所异动,但…我更担心陛下。”
苏衍摩挲着茶盏:“此事,青儿和大哥也同我了。老三老四都不知晓,娘亲也知晓了。娘亲倒是有句话要我带给你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别吃亏。”
苏亦行露出了笑容,这话确实像娘亲会出来的话。只是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,掌着生杀大权。
她又不可能教唆太子对自己的生父动杀手,眼下看着皇上这模样,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似乎也不成问题。当真是祸害遗千年。
兄妹俩喝着茶,不一会儿又聊开了。
有了二哥陪伴,苏亦行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。她也是闲不住,第二用完了晚膳,去了太液湖边吹吹风乘凉。
正坐着,忽然远远瞧见一名宫妃乘着华贵的轿撵而来。
苏衍瞧了一眼,咋舌道:“那不是鹿儿么?”
苏亦行嗔怪道:“那是鹿才人。”
苏衍叹了口气:“真是世事难料。当初你在街上闹着要将她捡回去的时候,我还以为她活不下来了。”
正着话,鹿才饶轿撵已经近在咫尺。她从轿撵上走下来,上前福身施礼。
苏亦行只是淡淡地抬了抬手,没有什么言语。鹿才人站在她身旁,看着池水层层漾开:“太子妃好雅兴,这是来此赏月?”
“镜花水月,有时候也别有一番风味。”
“可惜也都是一场空。”
云朵听着觉得刺耳,鹿儿今日这般含沙射影到底是什么意思?她忍不住道:“鹿才人如今高升,这是已经不把我们主儿放在眼里了么?”
鹿儿笑道:“云朵姐姐哪里的话,我自然是念着旧主的。毕竟没有太子妃,哪里来今的我。”她略略抬手,宫人捧来一个匣子,“这是前晚上伺候皇上,他赏赐给我的。太子妃瞧着若是喜欢,可以挑一样。”
匣子打开,苏亦行瞧了一眼,瞥见其中有一样玉质的鹿扇坠,于是伸手取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