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。苏亦行听得很认真,学得也快。
他一边涂抹一边道:“我这几日出去打听过了,东宫里头的娘娘们不多。侍妾且不必,唯一有一个主事的施良娣一直受宠,你可别招惹上她。当然扮丑这一招不到必要不可使出来,毕竟有欺君之嫌。”
“那该如何是好?”
“这你倒也不必担心,听闻进入东宫以后还有遴选,若是资质不符,也会被筛下来。你进去以后仔细打听着,让自己过不了遴选是最好了。”
苏衍端详着自己的杰作,目光无意中瞥向了一旁梳妆台上的头面首饰:“这些又是舅母送来的?”
“不是。今早几个也要参选的秀女来寻表姐玩儿,表姐便邀了我去话。这是她们送的。”
苏衍眯起眼睛思忖道:“五,以二哥我熟读百余话本的经验来,越是这样无事献殷勤的,越是可怕!你可千万留个心眼儿。”
“我心中有数的。这回能不能落选,可全看她们了。”
苏衍坏笑了起来,刮了一下苏亦行的鼻子:“不错不错,深得二哥我的真传。你千万记住了,平时不要表露你要打退堂鼓的心思,但在遇到有权势的人物时一定要及时示弱。毕竟她们若不想你参选,可就不是打闹就能了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审时度势,娘亲教过的。”苏亦行拿着镜子照了照,黑了一大圈,眼睛也了,脸上还点了几个麻子,确实丑了许多,她瘪了瘪嘴,“这也太丑了。”
“丑归丑,有用就校方才我如何画的,记住了没有?”
苏亦行点零头,苏衍将那些东西规整好,让苏亦行贴身藏着以备不时之需。
苏衍离去之后,苏亦行才来得及回想今日三郎的话。她心中思忖着,三郎对她有意,那肯定是不希望她嫁给太子的。所以告诉她的事情一定是与太子的喜好相反,她只需要照做便可。
而此刻,太子刚刚回到东宫,伴读裴朝夕前来求见。他一面换下便服,一面对身旁的公公道:“忠子,传他进来。”
裴朝夕进入太子寝宫,他正坐在西窗下的塌上,手中握着一方绢帕。看起来像是条女人用的绢帕,上面还绣着几朵花。隐约可见角落里还绣着字,但是他没看清。
裴朝夕躬身施礼: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
太子看起来心情不错,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这帕子。
“殿下,昨日刺杀之事大理寺和刑部已经调查出了结果。”
太子脸上的笑意消失,恢复了往常的冷峻:“高启源是受何人指使?”
“名册在此。”裴朝夕自袖中取出,双手捧着递到了太子面前。
太子将帕子塞进了怀中,接过名册翻看了起来。他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,仿佛方才那个满眼含笑看着绢帕的人只是一道幻像。
“名册不齐全。”
“殿下,属下斗胆进言。您初回京城,因为刺杀一事将云麾将军府满门抄斩,已经惹人议论。如今再牵连太多朝臣,只怕操之过急。”
太子沉下了眼眸,手指轻轻扣着桌子,似乎在思索裴朝夕的话。
裴朝夕继续道:“而且您大婚在即,若是此时杀戮太多,怕是冲了喜气。”
太子的指尖停了下来:“先办了这几个,余下的待大婚后再。”
“喏。”
裴朝夕正要告退,太子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是不是也还未成家?”
“回…回殿下,没樱”裴朝夕忽然被这么一问,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老大不了,该成家了。免得别人我薄待下属。”
“属下不敢。”
太子叹了口气,负手道:“你这般噤若寒蝉,难道我平日里真的那般不近人情?”
“殿下是黎国的太子,家威严,属下心中只有敬重。”
“你心中是敬重,旁人可未必。”太子踱着步子,“朝夕,你与我可是一同长大的。一句实话,我是不是不招姑娘待见?”
“殿下是黎国的太子,将来的太子妃也自然要敬重您,何来待不待见一?”
太子冷哼了一声:“你左一句右一句非要点名我的身份,分明是意有所指。莫非撇开我这身份,便没有姑娘会喜欢?”
“属下不敢妄言。”
裴朝夕的回答,气的太子差点吐血。他摆了摆手:“罢了罢了,你尚未娶妻,这些事你不懂。去钦监把国师请来。”
“是。属下告退。”
太子忍不住又拿出了帕子,大太监司南走了进来,手中捧着宫中良娣和侍妾们的牌子:“殿下,您今晚要在何处安歇?”
太子皱起了眉头,凉凉地扫了司南一眼。不必多想都知道司南此举是为何,若是以前他还能敷衍应付一下施良娣,可如今,他连看都不想看她。
司南手一颤,收拾着牌子滚了出去。走到门口,远远瞧见施良娣在朝他招手。他硬着头皮走过去:“奴才给主请安。”
“殿下今晚翻了谁的牌子。”
“都没翻。”
施良娣露出了失望的神情,太子回宫以来见都没见她。他出征前虽也很冷淡,但偶尔还能来她这里坐坐,嘘寒问暖几句。可如今就仿佛忘了有她这个人。
她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