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走吗?是这样,我爸他要十二点以后才走,因为要打牌,那里边又有好多人我也不熟,留下来挺无聊的,顾总,你能不能送一送我?”
洛莺眼皮耷拉着,不置一词。张婉这话说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,不好拒绝啊。
岂料。
顾司聿面色不改:“自己打车。”
张婉:“……”
她一咬牙,急了:“我没带钱……”
顾司聿:“让你爸给。”
“其实刚才我和我爸吵架了。”张婉泫然欲泣。戏做得很足。
洛莺虽然知道这人在演戏,但张婉演技好得不得了,她很佩服,睁眼看了看张婉,面露同情,张婉以为洛莺要帮自己说话,正准备说谢谢呢,谁知道洛莺一开口就是一句:“你好吵。吵到姐姐我睡觉了。”
张婉瞪眼:“谁是你妹妹?!”
洛莺指指张婉:“我二十一你十八,当然是我大。”
张婉:“……”
洛莺伸手从兜里掏了掏,掏出一百块,递给张婉,道:“拿去打车不谢,姐姐人好不用你还。”
张婉:“……”
顾司聿的唇角勾了下。
甩掉张婉后,顾司聿把洛莺抱到车里,他自己步行到药店买了盒布洛芬,回来时,洛莺已经睡着了。
洛莺做了个梦。又梦见几年前的事情。
认识顾盛泽没多久,在某个日光倾城的午后,顾盛泽带着她到顾家去,因为本来也是世交,顾盛泽带她来家里走动也很正常,当时没人知道她对顾盛泽的那点小心思。
顾盛泽把她带到顾家后也没多理她,自己关房里打游戏打了一下午,她就自己找事儿干,然后去了书房,那时她不知道顾司聿也在家,而顾司聿当时在书房角落里的沙发上午睡。
沙发上散落了很多书,顾司聿用一本书盖在脸上,躺在沙发上午睡,而他当天穿的衣服和沙发的颜色很像,加上散落在沙发上的书籍,洛莺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她在书架前一边找书一边自言自语,抱怨顾盛泽把她晾在一边,并且发誓要拿洛湛收集的整蛊玩具吓死顾盛泽。
她最后从书架上找了一本《圣经》来看。虽然根本不爱看也看不懂。
翻到《圣经》上的几句,洛莺觉得说得挺好,她开始照着书本上的句子旁若无人地念念有词。
“我给你们一条新命令,你们该彼此相爱,如同我爱你们,你们也该照样彼此相爱。”她照着书念了一段,看着一个方向,又说,“顾盛泽,老天给了你一条新的命令,说我们应该彼此相爱,如同上帝爱我们,我们也应该彼此相爱。你耳朵聋了吗?没聋怎么不听上帝的话?”
她喃喃自语了几句后,蹲在地上,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看了眼碧蓝如洗的天空,两眼放空了一会儿,回神后,目光里已然透着精光,神采奕奕的,她盯着窗台的紫色花簇,慢悠悠道:“上帝爸爸,顾盛泽有眼无珠,实在不行,你给我安排个其他帅哥也行。要帅,要强,要酷,要有那刀削斧凿天神般的面孔,不要杀马特洗剪吹,最好还要和我家一样有钱,不然怎么养我这只人见人爱的小夜莺?上帝爸爸,我要求不多吧。”
某一处传来“啪”的一声,她吓了一跳,侧耳听去,像是一本书猛然掉落在地板上。她顿时有点方。
难不成书房里还有别人?啊啊啊要死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超级的羞耻!
她一边羞耻一边朝传出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,然后,看见顾司聿一脸毛燥地,冷着脸懒散无比地坐在沙发上,他脚边是一本很厚很厚的《水浒传》。
顾司聿就这么看着她,倨傲又清冷,而她假装淡定,实际上内心慌得一逼。
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顾司聿是顾盛泽的小叔叔。以为他是顾盛泽的哪个兄弟,因为他和顾司聿也差不了几岁的样子。
阳光从窗台照进来,顾司聿被一层金色阳光包裹,但他整个人冷得出奇,和制冷机一样,不愧是冷漠巨头。
她强装不方,咧嘴笑了下,打招呼,但是烫嘴普通话出卖了她。
“嗨,你好,我不机道书房里有伦,打扰你睡告,不好意嘻。”
顾司聿:“……”
他冷笑,随即从沙发上起来,走到书架前,抽了本《如何制服傻.逼》,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,之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。
洛莺:“……”
等顾司聿走远了,她内心五味杂陈。回顾了一下顾司聿刚才拿《如何制服傻.逼》时冷睇她那一眼的表情,她觉得他好像在无声地对她讲:“死了这条心吧。上帝爸爸大概率不会鸟你。傻狗。”
她:“……”
可能她的要求的确有点太高了吧:)
这个梦做得有点累,洛莺整个人都有点腰酸背痛的,她醒来时,人已经在柔软的大床上了。她摸了摸床品,发现被子是滑滑的真丝面料,而她习惯盖纯棉的。
味道也不太一样……
她猛然惊醒,坐起来时,只看到一室温暖的橘色灯光,不远处的桌上,放着她的包包。
这是顾司聿的房间。
不久前她来过。
所以还有印象。
这位冷漠巨头,又双叒叕嫌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