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不是, 对不起阿姨,我是想起了我妈。”秦母说。
张奶奶像所有母亲那样, 温柔地摸了摸秦母的头发:“你妈妈一定是个美人儿,生了这么美又善良的女儿。”
“我不善良,如果不是因为我, 郁青和小晗早就......”
“不要介怀啦,好事才多磨呢。”张奶奶说。
大概是因为张奶奶身上的某些特质很像秦晗的姥姥,秦母常常会去遥南斜街。
有时候会带她店里的甜品, 有时候会教老太太玩手机游戏。
有一次秦母在张奶奶家和老太太一起玩消星星,秦父站在门外抽烟。
张郁青开车接了秦晗下班,刚把车子停到门口,看见秦父侧对他们,他看向室内的目光很温柔很温柔。
张郁青摇下车窗,调侃着:“准岳父看什么呢?”
秦父一本正经:“当然是看你准岳母啊,我的准女婿回来啦,辛苦你接小晗。”
“不辛苦。”
秦晗总是在这个时候羞红脸,又不知道该说谁好。
这两个男人更像忘年交,总是很聊得来的样子。
张奶奶在秦母的影响下,又多了新的爱好,渐渐喜欢上了研究点心。
再到冬天时,她已经能戴着老花镜独立烤出面包和饼干了,成了遥南斜街有名的时髦老太太。
烤箱是老太太主动让张郁青给买的:“青青,你说你奶奶活了这么大岁数,是不是应该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烤箱?”
张郁青笑着:“必须应该。”
圣诞节那天,所有人都收到了张奶奶的信息,约他们去小院里吃披萨。
那几天下了很大的雪,老太太摇头晃脑地说:“好啊好啊,瑞雪兆丰年呢。”
李楠就在一旁吃着披萨附和:“是啊是啊,瑞雪兆丰年!”
其实他懂个屁的瑞雪兆丰年,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。
罗什锦翻着白眼:“李楠,你变了。你现在是一个会拍马屁的李楠了,为了吃披萨你居然出卖自己的灵魂,你现在和太监有什么区别?”
“那还是有的。”
李楠撩了一下新买的梨花卷发,“我还有鸡儿啊。”
“你有个屁。”罗什锦竖起小指头。
“嘿!上回尿尿没比过?我还比你大呢!”
大概是因为这俩人说话太过于不雅,又坐得离秦晗很近,张郁青瞥过去:“吃东西堵不住你们嘴?”
两个傻子终于闭嘴了。
丹丹穿了一身红色的毛衣裙,很像圣诞小妹妹。
她还在学校学会了英文版的圣诞歌《Jingle Bells》,站在屋子中央,给大家表演。
“金钩刀子,金钩刀子,金钩呕泽喂......”
罗什锦有点感冒,笑得大鼻涕泡都出来了:“丹啊,让你唱得都有点像民歌,你什锦哥哥英语再差,也不能说你这唱得没毛病了哈哈哈。”
“唱得好!没毛病!”
李楠啪啪鼓掌,得到了罗什锦的超级白眼。
北北戴着狗狗的那种尖顶圣诞帽,在一旁吃奶奶给它煮的牛肉,时不时“汪汪”两声。
因为丹丹在屋子中央,大家又都是笑着的,北北也撒欢地跑到秦母身旁。
张郁青轻声呵斥它:“北北,过来。”
秦母赶紧摆摆手:“准女婿,不用赶北北,我今天是吃了脱敏药来的,不会过敏的。”
那天晚上秦父拿了张郁青的吉他,说要给大家弹唱一曲。
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温和地笑着说:“我好久没弹了,手生,凑合听吧。”
秦父弹了一首《怀念青春》,没什么技巧地轻声唱着:
“怀念啊我们的青春啊,回忆在记忆里生根发芽......”
屋子里面暖气烧得太热,秦晗站到院子里去透气。
外面还下着小雪,张郁青从背后拥住她:“小姑娘,也不怕着凉?”
“张郁青。”
“嗯?”
秦晗吃饭时喝了一些红酒,两颊粉红,她转头去看他,一双眸子映着新雪和晚灯,璀璨明亮。
张郁青没忍住,直接把人推到旁边的墙上,吻了上去。
吻过之后,他才问:“刚才叫我什么事?”
小姑娘唇色红润着,有些懊恼,“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......”
张郁青笑得毫无歉意:“我的错我的错,刚才没忍住。”
秦晗想了一会儿,才说:“刚才爸爸弹吉他时,我看见奶奶擦眼角了。”
“想她儿子了,或者是想起我爷爷了。”
“妈妈也很伤感,可能是想起我姥姥和姥爷了吧。”
秦晗靠在张郁青怀里,呵着白雾,“你说,我们老了或者年纪大了,会不会也有很多要怀念的,怀念我们的青春什么的?”
张郁青说:“老了不会,你不在身边才会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有雪落在秦晗鼻尖,马上在肌肤上融成一小滴水痕,被张郁青用指尖温柔地拂掉。
他说:“因为你就是我的全部青春。”
那天大家玩到很晚,张郁青说,最近在忙一些事情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