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丰长老咬了咬牙,深深地望了眼那个地方,回过头来继续吩咐弟子救人做事。
而在那头,随着客栈粉碎成渣后,原本待在里面的魔修也都跑了出来。
烟尘肆起继而消散的那一刻,众人便见着那身披华丽黑袍的魔尊一手撑开抚在那面具上,然后把最后一点缝隙压了下去。
顶上的金义见到这一幕,心中大怒,都这种时候了这天杀的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戴面具?!
魔尊不管戴不戴面具,都不影响他在修士心中是一个“面容已毁”或“样貌可怖”的恶鬼形象。
话是这么说,可金义还是有一种被羞辱了的感觉,这个魔尊对上他这一招,岂能这么随意!
那两股恐怖的力量还在空中对峙,一众修士和魔修插不进手,也进不去,那两人周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外面的人挡住。
金义调动起体内所有的灵力,他面目用力,看上去有种孤注一掷的架势。
他身边的老人白眉微蹙,看了过去,就见他神情间的魔怔,轻叹一声,摇了摇头。
金义的背后一道道金色灵剑,排成扇形一般,布在他身后,又继续增加环在周身,他心中叫道:杀了他!杀了魔尊!杀掉所有魔修!
为了……
画面一转。
屋檐下,一个女子正低头擦拭着一个玉佩,听到动静抬起头来,手上悄悄用手帕盖上了玉佩,看向来人故意笑道:“二叔,你回来了?”
来人痴痴地看着她,听了声音回过神来,同样笑道:“都说了你我辈分没那么大,别再叫我二叔。”
女子笑了笑,趁他不注意时收起玉佩,然后说道:“家族都是按修为谈辈分,你又那么厉害,我这不怕你历练回来跟以前不一样了吗?”
来人说:“胡说八道,我哪次回来变了了?对了,听说过两天那些凡人举办了花灯节,你不是一直都想去?这回我在家便可带你出门玩玩,你这体质也不用老困在屋子里了。”
女子眼睛眨了眨,回了他一个大大地笑容,嘴里却说道:“不啦,花灯节我约了朋友一起。义哥哥,你就去约别人吧。”
来人愣怔道:“不能带我一起?”
女子说:“当然不能!去花灯节跟喜欢的人一起,哪有再带着别人一起去的道理!”
画面再一转。
男子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,不间断地在各地历练,从未回到家中,突然有一天,他路过某家路边茶馆,听到路边坐着的人闲聊说到:“哎哟,真是可惜了,金家的那个体质特殊的女子好像被魔尊哄骗了去,如今魂灯都灭了诶……”
浮影散去,画面如镜子破碎般掉落。
金义目光一定,周身的金色灵剑齐齐地拐了角度,向着地面。
剑声凄唳,如风一般急速坠下,汇聚成一个剑影。
明翎长老在一旁眼睛一瞪,登时冲上前在季骁身边裆下,然而她出手时预估错误,一时间,抵不住那瓦解式的攻击,节节后退,嘴角边溢出一滩血迹。
众人只见魔尊抬起手,魔气把明翎长老一把挥下,退到了屏障之外,只身一人用另外一只手抬掌运力抗下那一击。
那金剑坎坎刺入魔尊肩膀处,众人下意识感同身受一般的咬牙吸气,下一秒,魔尊侧身疾步退开,两手一扯,那两道巨剑没了抵抗,却依旧追着目标而且。
魔尊左肩被划开一道口子,新伤旧伤叠加看着让人心惊,他面对着追来的两个剑影,右手抽出被魔气笼罩的灵剑,黑漆漆的看不清剑身本来的模样,他俯身冲去,一剑划破空中,断绝了追来的两个不同的金色剑影。
灵力与魔气震荡的波纹一道道散开,众人掩着脸,从缝隙中去看上面的景象。
眼瞧着自己绝地两招竟被击破,金义脸色阴沉,嘴唇却与底下的魔尊一样的惨白,他心中一横,扭头催促道:“子阳仙尊,那魔尊已身受重伤,您还不快趁这个机会,一举拿下他!”
子阳仙尊静静地望着。
“仙尊!当初,您不就是因为察觉青渊界日后的不太平,只看到浓浓的黑气,却又寻不出办法,才不愿出世吗?那黑气不就是魔气吗,那魔尊……如今就在下面!若不是因为魔尊,您今日又怎愿意出来!”金义急急地说道,“您快出手吧,要让那群魔修得了机会,以后怕是又要大乱啊!您难道就忘了多年前的仙魔之战吗?!”
许是其中的几个字眼触动了他,子阳仙尊长舒一口气,遂开口说:“你莫要插手。”
他声音苍老,嗓音是一种不自然地沙哑。
说话间,子阳仙尊的瞳孔内便不再是那黑黝的瞳色,而是像有符文滚动,宛如神迹。
金义正要说什么,就听子阳仙尊又说道:“若是外人插手,则两败俱伤。”只得闭上了嘴。
子阳仙尊那双流动着符文的眼睛,低头向下看去。
魔尊似有所觉,撇过头,避开上方的视线,转身迈开步子。
子阳仙尊缓缓地“咦”了一声,这一声极其轻微,就连金义都没听清是说得什么。
眼瞧着魔尊就要脱离屏障,破开离去,子阳仙尊负手而下,挡在他身前,巨大的符文瞬间出现在两人的脚下开始运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