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原本想去后院的,如今只能改道去客院。
沈墨到了客院,便见李氏从门内走出,看到沈墨,李氏赶忙迎下台阶,恭敬道:“大人,您怎么有空过来了?”
“听林立说,你们的房间进了蛇了?”沈墨脸色有些冷沉,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。
李氏闻言脸上顿时一副愁容,唉声叹气道:“是啊,方才我去端药了并不在房中,只听得慧仪一声尖叫,匆匆赶回来,便见桌底下有一条小蛇,慧仪吓得半死,浑身发抖个不停,至今仍不敢下床,我可怜的女儿啊,伤得如此重,如今还被蛇吓这么一大跳,这不是要人命么?”
沈墨闻言皱眉不语。
“大人,你说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蛇跑出来呢?”李氏悄悄抬眼,打量了眼沈墨,似若有所指道。
沈墨淡淡瞥了她一眼,随即语气莫测道:“我会让人查清楚的。”
李氏对上沈墨的目光,没由来的一怵,竟有种自己的心思仿佛被穿的惴惴不安之感。
沈墨在书房内借酒浇愁之时,白玉正坐在沈墨坐过的椅子上发呆,眼泪默默地留下,她竟然没有察觉到,直到嘴里尝到咸苦的味道,她才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脸。
白玉垂眸,看着手上的泪水,不由地自嘲一笑,刚才自己多么地勇敢,多么地骄傲,如今却一个人在此默默垂泪,一副可怜虫的模样,真是傻啊。
白玉渐渐冷静下来,觉得自己也过于冲动了些,她毕竟是被沈墨撞见了和桑落拥抱一起的画面,他气也是应该的。
她最后更不应该拿桑落来气他,以至于他说出那番无情的话来,或许他也在后悔吧?
两人既要好好在一起,总有一个人要率先妥协,自己说到底也没什么可委屈的,无非是有些抱怨沈墨不相信自己而已。
当初自己要回京,他都追了上来,好声好气地哄她,让她嫁给他,她却不肯嫁,他也由得她任性了。
对他,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?
还是再去找他好好说清楚吧,然后答应他的求婚,再与他好好说明一下她和桑落真的没什么。
他方才正在气头上才会如此动怒,冷静下来的话应该能够理解她的吧?
这么想着,白玉起了身,可是又莫名有些害怕,白玉想叫小蕖陪她去,正要叫她,突然想起来小蕖不在。
小蕖今天一早就说要去红雪那里找她的丫头玩去,至今还没回来。
白玉轻叹一声,只能自己去了。
到了主院,白玉没有看到沈墨,只见到了林立。
看见白玉那一刻,林立竟然假装没看到她,掉头就走。
白玉皱眉,叫住了他,“林立。”
林立被她这么一喊,后背直冒冷汗,没奈何,只好回头行礼,“姑娘。”
白玉没有对他视而不见的行为提出质疑,只是询问道:“你家大人呢?”
林立就知晓她要问这话,他心里忐忑不安起来,“去……去程姑娘那里了。”
他刚与她吵完就去找程慧仪?白玉心刚要下沉,幸好林立连忙又补了句:“程姑娘的房间进了蛇。”
进了蛇?白玉暗觉诧异,这大冷天的,怎么会有蛇?白玉眸中掠过一抹沉思,随即向林立道:“知道了。”说着便往客院的方向而去。
林立目送着白玉的背影,总感觉又要有事发生了。
这宅院之内,女人果然不能多,一多就成了战场。林立摇摇头,暗想。
白玉到了客院,只见主屋的大门紧闭着,白玉微皱了下眉,走过去,正要敲门,却听到一阵嘤嘤的抽泣声,白玉手一滞,默默地收了回来,往右一看,见窗户开着,稍一犹豫,抬脚走去,然后便在那开着的窗户中,看到了沈墨的背影。
他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床上坐着程慧仪,只见她一脸苍白,浑身瑟瑟发抖,像是魂不守舍的模样。
房中却没有李氏的身影。
白玉心里顿时一提,随即见到程慧仪突然扑进了沈墨的怀中。
不知道是惊到了,还是不想拒绝,沈墨并没有推开她。没等白玉做出任何反应,程慧仪的视线忽然往窗外投来。
白玉吃了一惊,连忙闪身紧贴在墙边。
心口仿佛像是被人狠抽了一下,他对她不管不顾,却赶来过来安慰别的女人?
果然,他还是对程慧仪动心了吧?
此念一起,白玉心口疼得无法忍受,又为自己的偷窥行为感到一阵羞耻,她拔脚便逃离了此处。
小蕖往客院这边来时,看到自院门跑出来的白玉,正要叫她,然而白玉却没看见她,跑得又急,小蕖见她跑远了,就没有跟上,犹豫了一下,她没有跟随白玉回去,而是悄悄进了客院。
屋内。
沈墨伸手轻搭在程慧仪的手臂上,推开了她,本想说斥责的话,然而看到她像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,却说不出口了,“程姑娘,请冷静一下。”
程慧仪坐回了原处,双脸绯红,像是羞涩的样子。
“抱歉,大人,因为光想想方才的蛇,还感觉有些后怕。”程慧仪抬眸凝望着他,目光又露出恐惧之色。
沈墨被她方才突如其来的一抱以及害羞的模样弄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