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心咯噔一跳,莫名从他的语气中琢磨出点温柔的味道,大概是他方才对她得语气太过冷淡,因此他这平常的语气便显得格外温柔吧?白玉这般替他解释着。然而,他这话却让她觉得,他方才的皱眉是在关心程慧仪着凉。
程慧仪脸含羞涩,小声道:“大人,我给您炖了碗银耳莲子羹,我猜您也快回来了,因此在这等着。”
沈墨语气有些无奈,“不是让你不用再做这些事了么。”
程慧仪脸上顿时露出一副畏怯柔怜的神色,“对不起,只是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,不为大人做点什么,我心实在难安。”
沈墨轻叹一声,“罢了,这是最后一次,我希望你能听明白我的话,这不是敷衍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程慧仪连忙道,脸上有了一丝不明显的笑容。
沈墨径自推开门,白玉正要跟着进去,却程慧仪抢先一步,白玉被她手肘撞了下,不由扶了下门框,看着那抹羸弱的身影,白玉摇头笑了笑,她倒有这力气。
程慧仪将碗放在桌上,沈墨留意到她食指缠着一块纱布,随口问了句:“手是怎么回事?”
这话停在旁人的耳朵里无疑是关心的话语,白玉扶着门框的纤手一紧,隐约泛了青。
程慧仪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,羞怯道:“没关系的,只是不小心烫了下而已。”
瞥见她脸上难掩娇羞的笑容,沈墨知道自己多言了,便道:“东西放下,你便回去吧。”
程慧仪看了眼白玉,又看了看沈墨,知道自己这次来的又不是时候,心里虽然有些失落,但一想到沈墨关心她了,又禁不住心花怒放,便微笑道:“是,大人,大人记得趁热喝。”
沈墨淡应了句,“嗯。”
程慧仪依依不舍地走出去,白玉在旁边,正准备随手关上门,程慧仪却忽然回头,小声笑道:“白玉姑娘,记得帮我提醒一下大人莫忘了喝。”
每每听她说‘白玉姑娘’几字,白玉就总有股她在挑衅她的感觉,白玉脸含微笑,不露声色地点头,随即将门掩上,回头不禁长长吁了口气,才看向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沈墨。
若说方才的她还担心沈墨生气,想着和他妥协的话,那么现在的她就只想着怎么让他更生气。
白玉脸上依旧带着平静的微笑,缓缓走过去,坐在桌子的另一边。
沈墨看着她坐下,才正色道:“你考虑得如何?”
他用着商量的口吻向她询问,然脸上若颇有不容反驳的神色。
白玉却一点哄他的心思都没有了,她垂眸,抚弄着自己艳丽的指甲,语气悠悠:“你先喝完银耳莲子羹再说吧,人家都说了,这个得趁热喝。”
沈墨伸手将银耳莲子羹推过去,“你不是冷么,你把它喝了,先暖暖身子。”
白玉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,“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,手都烫伤了呢,你怎好把人家的心意让给我。”
白玉不信沈墨看不出来程慧仪喜欢他,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。看来他很享受人家的芳心暗许。
沈墨脸色微僵,沈墨自然知晓她这番话是在冷嘲热讽,他耐着心又强调了一遍,“我对程姑娘没想法。”
“你向我解释作甚?”白玉满不在意地笑道,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个‘白玉姑娘’而已。
沈墨修眉蹙了下,“如今我们讨论的不是一回事。”
“哦,那就言归正传。”白玉定定地看着他,认真地坚定地说道:“我觉得桑落就挺好,武功高强,我甚是满意,不想换。”
沈墨目光一凝,这女人存心惹他生气,他隐忍半晌,只简单回了句:“换。”
“不换。”白玉痛快地回答,妥协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,他到底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要求她做这个做那个,她是借了他的钱,但她不是说了会还么。
“如果我不同意么?”沈墨被她的坚决语气激得怒火中烧,彻底冷下了脸。
拿人手短,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要是在京城,她还能拿个大几千的银票甩他脸上,不似如今,还得要看他脸色,白玉越想越憋屈,蓦然起身,恨恨道:“大不了我不用你的钱就是。”
沈墨微愕,他从来没有用钱来威胁她此事,只是她的态度却让他感到无比烦躁,武功高强的比比皆是,她为何非那桑落不可!
“被一个陌生男人看了身子,你不觉得羞耻么?”沈墨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理智,语气不禁带上一丝讽刺。
白玉心口被他的语气和神情刺痛到,然而她却一副无所谓的平静模样,冷笑道:“怎么,我和你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你看了身子?我要有羞耻心,当初也不会与你初相识就同意与你做那种事。”
沈墨听着她的话,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想,只觉得有股快喘不上气的感觉,他倒是忘了,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良家妇女,要她讲什么三从四德,讲什么贞操,简直是可笑。
“所以,你也想和他做那些事?”沈墨语气阴沉道,温润柔和的脸此时冷硬异常。
自沈墨嘴里说出这种话,便如同冰锥一般刺人,刺得人心痛又心寒,白玉身子不禁轻颤起来,脸色发白,她质问道:“你管我要做什么,你是我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