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瓶放下茶盏,道:“说你好厉害的手段呢。”
白玉但笑不语。
两人坐了一个多时辰,净瓶方引她到殿中拈香拜佛,结束后,净瓶请白玉留宿,白玉同意了。
白玉将带来的素菜点心交给小尼姑,小尼姑带去厨房做。
净瓶笑道:“你是怕我这庵里没饭菜给你吃么?”
白玉轻嗔道:“我这专门给你带来了你爱吃的菜,你不谢我就算了,还调侃人。”
净瓶失笑,随即拉着她到了内室,要与她讲佛理,白玉虽不大懂,只是她讲得头头是道,白玉听得也津津有味。
厨房送上酒菜来,太阳已将落山,净瓶让人摆在外间的桌上,叫着众人一起吃了,晚膳结束,太阳已没入山头。
走出庭院,只见晚霞似火,鸦鹊归巢,秋风瑟瑟。
白玉听闻庵中花园开着无数桂花,这会儿定是香飘十里,白玉提议趁着晚霞,去花园赏桂花并散步消食。
净瓶有些犹豫,然见白玉兴致勃勃,便同意去了。于是白玉一干人等便径往花园而去,一路见潇洒亭轩,清虚户牖,秋风过处,落叶潇潇,堆满阶前。
众人到了花园,西风迎面,金桂飘香,纳入肺腑,甜丝丝的。
白玉笑意盈盈,正要称赞这桂花,忽听一阵私语轻谈,酒杯碰撞之声。
白玉循声看去,只见花园东北角有一间静雅屋子,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,白玉忽然想到小尼姑说的那几名官员,或许这帮人这会儿正在那屋子里寻欢作乐。
纸窗内,人影晃动,不一会儿,声音大了些,不是莺声燕语就是男人淫-浪的笑声。
白玉唇弯笑意,好奇心作祟,本想去看看,却注意到净瓶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变得冷若冰霜,还伴着厌恶之色。
白玉只好作罢。
净瓶不由低声骂道:“好端端一出家人,却做那娼-妓行径,简直败坏庵门。”
“我们还是回去吧,这桂花也没什么可看的。”白玉见她动怒,便携着她的手儿,打算拉着她出去花园,却忽听“呀”的一声门响。
一男人自里面踉踉跄跄出来,只见他年纪约四十岁左右,脸如满月,十分富态。
白玉心咯噔一下,暗叫不好,正欲拉着净瓶离去,怎料那男人已经看到了她们,出声叫住她们。
白玉只能回身,嫣然一笑,道一万福:“吴大人有礼。”
这男人正是那吴尚书。
听说他最近入了阁,风头正劲,怪不得满脸红光。
这吴尚书看到白玉心中一喜,嘿嘿笑道:“白玉,这般巧。”
他脸上挂着谦虚笑容,眼神却放肆地留连在姑娘的身上,他先是看了白玉一眼,随即又看了眼净瓶,眸中却放出一段邪光。
他像是一匹盯着猎物的饿狼,他笑嘻嘻道:“没想到这水月庵竟有如此标致的尼姑,之前倒没注意。”
白玉他是常见的,又以为她是沈墨的人,对她已没什么兴趣,因此他一双色眼只紧盯着净瓶。
白玉担心他会对净瓶伸出魔爪,脸上挂上谄媚奉承的笑容,“吴大人,若是没什么事,我们就不在此妨碍您了。”
吴尚书伸手拦住她们,笑嘻嘻道:“来都来了,便一起进屋喝个酒吧。”顿了顿,又笑得淫邪,“你那情郎也在。”
白玉怔了下,还没明白他的意思,就被他强行拉着,往屋中走去,净瓶亦被逼着同去。
白玉与净瓶满心不愿,然碍于他的官威,不敢反抗。
白玉回眸看向一脸担心,想跟上来的清音和烟儿,使了眼色,叫她们回去。
门刚一推开,一股酒气扑面而来,屋内铺设着茵席,陈列着酒肴,几名衣衫不整的男人席地围坐,拥着几名模样艳冶的尼姑喝酒取乐。
这屋子是给来花园赏花的人歇脚的地方,如今却成了他们的取乐之地。
让白玉吃惊的事,沈墨竟也在其中。
他身子微往后倒,一身段妖娆窈窕的尼姑趴伏在他身上,嘴里叼着一颗紫葡萄,要喂进他嘴里。
他手臂撑着茵席,修长的手轻搭在那尼姑的腰间,不知是要推拒,还是拥她入怀。
听到门外传来动静。
沈墨眼尾慵懒微斜,看到白玉,微醺的眼眸中蓦然闪过一抹异色,然不过顷刻间,便恢复如常,放在尼姑腰间的手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。
白玉这才看清他的模样,他衣衫半敞,露出一段精致优美的锁骨,温柔俊雅的面容在眸中醉意的衬托下,多了几分勾人的浪荡懒散,与他平日君子端方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吴尚书示意了伏在沈墨身上的尼姑,那尼姑不高兴地起身,两只俊眼,却如针遇磁石,紧紧地黏在沈墨身上。
白玉打量了眼那尼姑,十六七岁的年纪,身穿缁衣,腰系丝绦,脸上并未擦粉涂脂,然依旧美艳照人,媚意横生。
真是既纯洁,又妩媚,怪不得把沈墨勾成这副放荡模样。
白玉气不打一出来,一双美眸狠狠瞪着沈墨,然沈墨完全把她当做不存在似的,一眼都没看她,自顾自地浅斟低酌。
吴尚书嘿嘿一笑,将白玉往前一推,他力气大,又粗鲁,白玉一个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