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,台上的年轻姑娘正在展示奖品:
“第三名,可以得到这对情人锁。第二名,可以得到这双鸳鸯剑。至于第一名的优胜者,可以得到这盏阴阳纳玉壶。”
“现在可有英雄要来试试?”
安静片刻。
“我!”
“我也来。”
奖品不要紧,展示满身热血要紧。话音刚落,便有两人飞身上擂台,一个高一个壮。
拱手行礼之后,打斗开始。顿时龙腾虎跃,交手激烈,四周一片喝彩。
啾啾看得认真。
有老太太上前问买不买糖油果子,想到小钟师兄喜欢吃炸的东西,她要了一串,给钟棘喂一个,她再吃一个。
有打架看,有垃圾食品,钟棘彻底愉快了,一身割破人胆子的锋芒收敛了许多。
“那个壶叫阴阳纳玉壶,可它明明不是玉做的。”啾啾突然道,“就算是工艺精细,巧夺天工,可也只是一个瓷器,为什么要叫玉壶?”
少年侧过脸:“你想玩?”
“我只是有点好奇。”
“等着。”
钟棘说去就去,几个纵跃掠上擂台,高束的黑发仿佛一线流瀑,在阳光下粼粼闪烁。
红笺在轻轻晃动,少年满脸感兴趣,笑容明显。
他连个招呼也懒得打,刀也不提,对手刚行完礼,他一只手已经随意地探到那人面前。
一瞬间,远处苍蓝的天空与连绵的云似乎都变成了他的兵器,依稀间只让人觉得,天幕间幻化出一只只巨大的箭,对准自己,即将万箭穿心,逃无可逃。
三息后,对手尖叫着从擂台上逃走了。
“我、我认输!”
嗯?他还没开打呢。
钟棘错愕之后,变成郁躁。他没有尽兴,十分不爽。
真丢人,不就是少年气势吓人了些么。另一个拎着关刀的大汉满脸嫌弃,刀往肩上一扛,唾了一口:“真丢男人的脸。”
虽然他刚才也哆嗦了一下,但不至于被吓得直接逃跑。他觉得他可以。
“小公子,俺和你打!”
他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台,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。
钟棘又愉悦了,稍稍歪过头,红笺坠到肩上。
实际上大汉却连三息都没有坚持住,迅速滑跪。
“不打了,不打了,俺输了!爷爷饶命!”
这……
下面的人冷汗涔涔了。
经营擂台的姑娘也惊呆了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见久久没人再上台,硬着头皮出声问道:“可还有勇士,愿上台挑战?”
不,不是勇士,啾啾想,应该叫勇者,勇闯魔城的勇者。
勇者还是有的,皲裂之后,又有不怕死的人上了台:“我来试试。”
然后,他在钟棘的两根手指抵到他眉心前,同样连滚带爬出了擂台:“我错了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!”
他吓得快哭了。
啾啾:……
不必如此,打擂台而已,又是认错又是叫爷爷的,把小钟师兄当成什么了?
台下人都沉默了。
啾啾不觉得可怕,但他们觉得可怕。钟棘明明没有和他们战斗,但他出手的那一刻,大家都感觉到了同样的恐惧。
仿佛他们都成为他手下轻易宰割的鱼肉,只需要他轻轻一刀,就能立刻处刑。
他们头皮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