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的地点,距离洛秋时的凝景苑甚近。
她和孟安攸同时有孕,若说,洛秋时的目标只有自己,周韫是如何也不信的。
洛秋时知晓刘氏和孟安攸发生冲突后,必然不会留在院子中,安静等消息。
两人争吵,无论发生什么意外,都可理解。
毕竟,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,是洛秋时惯常的手段。
她都将梯子递过去了,洛秋时必会抓住时机的。
果不其然,洛秋时的确没放过这次的机会。
这其中唯一不利的地方,就是,若孟安攸出事,最先受到责罚的必定是刘氏。
刘氏听她吩咐办事,她自然也不能任由刘氏落难。
守在后花园的人,她早就安排好了。
否则,昨日孟安攸腹中的胎儿能保证,才是奇了怪了。
时秋哑声,许久,她才压低声音说:
“主子,奴婢不懂,为何不直接让孟良娣……”
损失一个刘氏,换府中只有主子一人有孕,在时秋看来,这笔账,其实颇为划算。
周韫听得细眉一蹙,打断她:
“够了,日后莫要本妃听见这话。”
她性子的确不好,即使对孟安攸出手,也只会偶尔矫情一下,呸自己果然不是个好人,却不至于愧疚难安。
但刘氏是她的人一日,她就一日不会对刘氏不管。
时秋立刻噤声,她觑了眼自家主子。
时春站在一旁,没时秋那么多想法,对她来说,主子吩咐什么,她照做就是。
不过,她有些狐疑:“主子,洛侧妃真的会对孟良娣出手吗?”
孟良娣刚受了伤,如今院子中必定严加防守,洛侧妃在这时出手?
周韫眸色有些许暗,她敛眸,意味深长地说:
“等着瞧吧,她肯定会的。”
即使不会,她也会逼着洛秋时出手!
第77章
傅昀久不在后院留宿,时间一长,除了刘氏外,旁人也发觉了不对劲。
正院中,请安散后。
氿雅推门进来,手中端着药,递给庄宜穗后,她才说:“王妃,近段时间,府中的人越发心浮气躁了。”
能不心浮气躁吗?
主子爷久不进后院,对一众后院女子的献殷勤视若不见,后院女子见不到主子爷,就只能对这后院另一位主事的人隐隐抱怨。
是以,近段时间的每日请安,都皆是乌烟瘴气的。
庄宜穗接过药碗,端起来,一饮而尽,只冷冷说了一句:“别管她们。”
再闹腾,只要爷不管,她们又能闹到哪里去?
她如今一门心思皆放在自己身子上,爷不进后院,对她来说,勉强倒也算得一个好消息。
她不得有孕,也就见不得旁人有孕。
倏地,庄宜穗想起什么,她稍抬头:
“鸠芳现在如何了?”
氿雅手指轻抖了一下,埋头低声说:
“她近日得了风寒,如今还未好,奴婢恐她会染了王妃,就许了她的告假。”
闻言,庄宜穗眸色轻闪,不紧不慢道:“叫她好生养身子,不必急着来伺候。”
“奴婢知晓了。”
氿雅不想谈这个话题,这句话落下后,她就转而道:“对了,王妃,洛侧妃先前派人送了个香囊过来,说是亲手缝的。”
说是这般说,但氿雅连香囊都没呈上。
她心知肚明,自家王妃是不会用后院女子送上来的物件的,即使那人是王妃的闺中好友也一样。
果不其然,庄宜穗拧了拧眉,似有些不耐:
“怎又是她?”
氿雅闭紧嘴,一句话也不多说。
自打主子被查出日后于子嗣有碍以后,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,性子比之前难伺候多了。
即使是她,也不敢在主子面前多话。
庄宜穗抿唇,接过氿雅递过来的水,过了过口中的苦味。
不过心神还是放在洛秋时身上,彼此认识多年,对于洛秋时这无利不起早的性子,她也隐约知晓一些。
洛秋时赶在这时送香囊过来,不知是又在打着什么主意。
须臾,庄宜穗忽地想起什么,她偏过头看向氿雅:“绥合院那边如今什么情况?”
氿雅一愣,没想到她会问及绥合院的情况,顿了顿,才回答上来:“没,奴婢没听说绥合院有何动静。”
庄宜穗沉了眸,冷声吩咐:
“将凝景苑送来的香囊,退回去。”
氿雅错愕,她从未听说送来的礼还给退回去的,这番做法,几乎是照着人脸打。
而往日,自家主子和洛侧妃明面上看着也甚为交好,否则她也不会自作主张地将香囊收了下来。
偏生她不敢对如今的主子提出质疑,当下只好点了点头。
氿雅退出去后,庄宜穗才阖上眸子,半晌,她轻轻低啐了一句:“孟安攸那个蠢货,白费了那般好运气。”
和正院的风平浪静不同,洛秋时收到被退回来的香囊,脸色神色一顿,堪堪才忍住,若无其事地送走了氿雅。
素盼手中捏着香囊,想起方才氿雅的嘴脸,不由得